周彥慌忙將貓抱回懷裏,語調明顯多了幾分怨氣:
“都是要當媽的人了,連隻貓都抱不好,往後能照顧好孩子嗎?”
對於我胳膊上的血痕,他隻匆匆瞥了一眼,不耐煩地翻出創口貼:
“別哭了,一點小傷而已,又不會留疤。”
他的重點僅僅是馮曉未來的身軀是否會留疤。
如今,當周彥再次將貓遞給我時,在貓伸爪子的瞬間,我轉動手腕,一把擰起它後脖頸,針尖不偏不倚紮上貓皮肉, 刺得貓嗷嗷亂叫,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好凶!周彥,這隻貓不會有病吧。”
我脫手將貓砸向地板,馮曉甚至來不及給我一口,就重重磕在地板上。
她不如貓靈活,就算距離不高也學不會翻轉落地,此刻隻能拖著有些瘸的腿腳,衝周彥淒厲地叫。
“它在我懷裏那麼老實,一到你手上就亂叫,肯定是你掐疼它了!”
“連隻貓都抱不好,往後生了孩子你肯定也照顧不周到,都是當媽的人了......”
周彥心疼地抱著我,我不等他說完,冷聲道:
“我都是要當媽的人了,你給我撿隻畜牲回來讓我伺候,是嫌我還不夠累嗎?”
“手勁大點,這畜牲就亂咬人,往後我們有了孩子,它不得騎在孩子頭上耀武揚威?”
那貓依偎在周彥懷裏,翠綠的眸子滿是怨恨,周彥將貓摟得更緊,不滿地拉下臉:
“你累?你一個躺在家裏當大爺的,照顧貓不就是順手的事嗎?彎下腰就累著你了,往後能照顧得好孩子嗎?”
“我們的孩子跟貓能比嗎?這就是隻畜牲,我就不樂意貓待在家裏,你現在就把它送走!”
提起孩子,我終究沒能按捺住火氣,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骨肉,她的眉眼都像我,才剛學會發出媽媽的音節。
我經曆了飽受折磨的三小時,喂飽了那隻畜牲,結果到頭來隔著門等待著我的卻是......
我的女兒,在她爸爸看來,還比不上畜牲的一頓飽餐。
“一口一個畜牲,你吃炮仗了?!”
周彥徹底惱了,護著貓狠狠推了我一把,惱火道:
“我告訴你,貓我養定了,你受不了就收拾東西滾回娘家去,一天天脾氣大得要命,懷個孩子無法無天了你!”
他一動手,我佯裝踉蹌兩步,當即崩潰大哭起來:
“你居然護著這隻畜牲動手打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死了算了。”
我拿起水果刀就往脖頸上刺,周彥眼睛瞪得滾圓,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情緒化,情急之下慌忙伸手想攔,我偏轉方向,拿刀刃直接在他掌心開了道血口。
“喵!”
貓抱著周彥褲腿,急得眸間都泛起淚花,撲上來想咬我,被我抬腿一腳踹開。
“阿彥,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受傷。”
我丟了刀,淚眼婆娑地翻找出創口貼道:
“還好,一點小傷也不會留疤,等我關好貓,我們上醫院看看。”
跟前世貓抓我差不多的血口,卻讓周彥疼得麵目都扭曲了,一個勁地悶哼,我提起蜷縮在牆角的貓塞進籠子,當著貓的麵貼近周彥胸膛,給他上藥包紮。
如我所料,貓的叫聲更尖利了,死命用爪子撓籠子,而我等周彥出門後,特意繞回屋內,往貓盤子倒了半碗牛奶。
我要跟老公出門了,小畜牲就乖乖待在家裏等我們回來吧。”
我刻意加重老公二字,看著貓變得血紅的眼睛,悄悄鬆動籠鎖,從衣架掛著的西服內拿出鑰匙。
送周彥去醫院期間,我打開家裏的監控,果真看到貓用爪子開鎖後,果斷扯下西服抓得稀爛,還往上麵撒了泡尿。
顯然,她是把西服誤當作我的衣服了。
然而這件西服不光是周彥借來的,還是他明天招待客戶要穿的衣服。
我很期待周彥看到上萬元的西服變為一堆浸泡著貓尿的碎布後,他臉上能露出多麼精彩絕倫的表情。
至於馮曉變的貓,那碗牛奶就夠要她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