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宜!」
顧南序聲音都發顫,像是生怕失去我,也是那次之後。
京中誰人都說,顧南序愛我,他害怕失去我到已經瘋魔的地步,也讓我深陷甜蜜中無法自拔,如今,那甜蜜成為刺向我心臟的刀。
和那日一樣,割開了我皮肉,刺入我胸膛,攪動著我神經,讓我痛不欲生。
「程知宜!」
我聽見顧南序的顫音,像是還在夢裏,然後,身體被人用力搖晃,我終於從夢中清醒,看見了滿臉無措的顧南序大喊著我名字。
「程知宜!」
「不許死,程知宜!」
我朦朧睜開眼睛,我已經躺回榻上,顧南序坐在床頭,滿眼焦急問大夫。
「她如何了。」
大夫急的滿頭大汗,隻說:「怪了怪了。」
顧南序顧不得涵養,掰著大夫雙肩,質問:「我夫人到底如何?」
大夫慌亂跪在地上,頭重重磕了一個又一個,「夫人已毒入骨髓,時日無多了。」
「大人,是老朽醫術不精,治不好夫人。」
聽到我時日無多。
顧南序氣的一腳踹在了大夫身上,老人家被他踹的接連打了幾個滾,愣是一句求饒也不敢說出來。
我隻看著。
也覺得可笑。
顧南序自從得到大權,在無需依靠我父親後,愛妻人設徹底撕碎,帶著木婉恬招搖過市,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顧南序真正的心上人是木婉恬。
而我。
隻是因為我仗著家世對他強取豪奪。
如今。
又演這份深情給誰看呢。
我用力按捺住胸口翻湧的痛意,忍下喉間傳來的腥甜,打斷顧南序要拿凳子砸大夫的動作。
「算了吧。」
我聲音很輕。
「顧南序,積點德吧,你已經殺了太多人了。」
「別再造殺孽了。」
聽到我動靜。
顧南序果然停住了動作,他放下凳子,轉頭看向我,「你醒了。」
他走到我麵前。
「你終於醒了,」顧南序坐在我榻上,握住我的手,「你可知,我嚇壞了。」
那一刻。
我總有種不真實的幻覺。
像是我還在夢境裏,還未掙脫,還未真正清醒,顧南序這般溫柔深情,隻在我受傷那日出現,再也不曾見過。
反倒是我心生惡心。
我用力抽開顧南序的手,就見木婉恬帶著另一名大夫走進來,她告訴顧南序。
「這位是我的師父。」
木婉恬走到我麵前,「我師傅華佗再世,便是真的姐姐快要不行,也定能讓姐姐恢複如初。」
木婉恬看向顧南序。
「顧郎,你可信我?」
而我,我看著顧南序猶豫了幾秒,便很快答應,「自然。」
他對大夫說:「你且幫我夫人看看。」
那大夫走到我麵前,和我對上視線,眼裏劃過一抹精光。
接著。
大夫走到顧南序麵前,「夫人似乎並未中毒啊。」
「更像是......」
大夫吞吞吐吐。
顧南序表情冰冷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