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難受的勁兒又上來了。
心裏的委屈也越發洶湧。
明明我才是商家的親生女兒,卻像是個蹩腳蝦似的處處被商淩雨欺負算計。
剛剛他們的對話更是印證了羊角卦的卦象。
不能向賀誠周求助的話,在賀家我還能找誰?
一個清冷陰鬱的身影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把本就不清醒的我嚇了一跳。
賀誠周的小叔賀霈淵。
那個賀家說一不二的存在,永遠淩駕在賀家權利中心之上,對誰的都冷冷淡淡從不多言,甚至連一分多餘啊的目光都不會給。
但我每次見到他,都會在冰川寒雪的麵容下,瞥見幾分詭異的戲謔。
但這寥寥幾分的戲謔,已經實屬奇跡。
一想到那張臉,我的身體頓時火熱了起來,膨脹的氣沿著血管橫衝直撞,快要爆炸。
我咬了咬牙,從花叢裏站起來,扶著牆循著記憶中那個書房的方向走去。
剛剛還在談話的兩個人聽見動靜,都詫異的看向我。
賀誠周看清楚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商夜寧你在哪幹什麼?!”
我的胸腔劇烈震顫,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汗水早已濕透了禮裙。
商淩雨眉頭微挑,雙眸立馬亮了起來。
“夜寧你讓我好找啊,你這副樣子別到處亂跑了,快跟我去誠周的房間休息吧。”
說完就要走過來抓我的胳膊。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可身體裏的藥效漸漸開始侵蝕大腦,最後殘存的理智即將被吞沒。
突然想到了剛剛他們話裏話外所提到的那個等在房間裏的園丁,一股憤怒的腎上腺激素頑強的抗衡一瞬。
僅憑這一瞬,我沙啞著開了口。
“不必麻煩你們了,我已經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小叔的書房可以借給我,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
商淩雨伸向我的手微微一頓。
臉上的表情閃過驚詫。
即便是賀家老爺子,也對自己這老幺毫無辦法。
賀誠周見了他小叔,就像老鼠見了貓,肯定不敢去問,更別說商淩雨了。
賀誠周皺了皺眉: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小叔怎麼可能管你的閑事。”
說罷也要幫著商淩雨來拉我。
兩個人一左一右,眼看著就要生拉硬扯的將我往賀誠周臥室的方向強行帶走。
我突然尖叫出聲:
“都別碰我,小叔已經在書房瞪著我了,我因為被你們帶走不能去的話,就是放了他鴿子,放賀霈淵的鴿子,你們有膽子承擔後果嘛!”
胳膊上的力道,驟然鬆懈了。
這個名字的威懾力可見一斑。
我見狀立馬掙脫開,踉蹌著躲開他們兩個好幾米遠。
賀誠周不耐煩的瞪著我:
“商夜寧你在跟我耍什麼心機,別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別做夢了。”
我攥緊了手中的羊角卦。
已經有血水混雜著汗水順著指縫滴落。
卻不敢再多吭一聲,生怕出聲就是令人羞恥的悶哼。
就在這樣的對峙中,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終於放棄了繼續跟我周旋的打算,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後,相攜離開了。
我渾身的血液倒流,卸了力一般的倒在地上。
全身戰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