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兒子歡喜地手捧編程大賽獎杯,想給他爸爸一個驚喜。
誰料回家路上,我們竟被慘無人道的綁匪痛下毒手。
多虧兒子的手表有定位功能,我們才得到及時解救。
陸司衍花重金請來最好的專家,但我們被打得雙腎破裂,今後隻能靠人工腎臟維持。
他含淚握緊我的手,讓我們安心手術,說永遠都是我們的靠山。
三個月後,我卻意外聽到他和主治醫生的談話:
“陸先生,我們已經把楠楠的健康雙腎,移植給了林女士的兒子。”
“為什麼您還要堅持摘除陸太太的雙腎?”
“人工腎臟技術目前還處在初級階段,排異風險很大,我怕會危及......”
“夠了!我答應過林汐,會讓我們的兒子成為優雅的鋼琴王子。”
“尿毒症已困擾樂樂多年,隻有多備一對腎源,林汐才能更安心!”
不承想,我們母子心中的靠山,竟是最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既如此,那我們不要也罷。
......
一門之隔,我們母子的命運卻在書房門後,被宣判死刑。
主治醫生仍苦口婆心地勸說:“可是陸先生,陸太太和楠楠都是敏感體質。”
“目前人工腎臟的排異反應很強烈,必須引起重視,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哼,就屬他倆嬌氣!”陸司衍冷哼一聲,語氣裏滿是不耐與鄙夷。
“不行就再找新腎源,反正陸家有的是錢,養得起!隻要他們安分些,別作妖就行。”
他的聲音頓了頓,又變得柔和起來。
“我曾答應過林汐,要讓樂樂成為鋼琴王子,永遠健康快樂。”
“我既然給不了他們母子名分,那就隻能在其他方麵好好補償他們!”
主治醫師又歎息道:“哎,楠楠被鮮血淋漓地送到醫院時,我看到他懷裏還緊緊護著那個獎杯。”
“聽陸太太說,楠楠從小就立誌當飛行員,可惜這輩子都不能如願了......”
陸司衍輕嗤一聲,“就算沒捐腎,他也不一定能當飛行員,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
“而且他身為哥哥,為弟弟做貢獻也是應該的。”
“我已經給了他們名分,給了他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主治醫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沉寂。
陸司衍不小心按了外放,助理的聲音清晰傳來。
“陸總,咱們當初雇的綁匪已經在獄中自盡,他們家人那邊......”
“嗯,務必履行承諾,照顧好他的家人。”
“知道了,陸總。”
“千萬謹慎行事,絕不能讓太太知道綁架案是我策劃的。”
聞言,門外的我顫抖著雙手,按下手機錄音的暫停鍵。
原來那場讓我們母子受盡折磨的綁架,竟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淚水奪眶而出,我死死捂住嘴,踉蹌著逃離書房。
此刻,楠楠坐在兒童房的書桌前,專心致誌地拚著他的樂高飛機。
看到我雙眼紅腫,他立刻跑過來抱住我,小聲問道:
“媽媽,你怎麼哭了?是爸爸又惹你傷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