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行鎮定。
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梯。
耳邊不斷傳來皮肉被拍打的聲音。
他們在我的大平層婚房裏麵翻雲覆雨。
顧希對著柴可的背部。
我也對著顧希的背部。
難以置信。
憤怒。
惡心。
各種複雜的情緒洶湧而至。
或許是出於職業操守,我單手打開了手機攝像頭。
另一隻手使勁捂住嘴巴。
怕自己會哭出聲。
顧希氣有些喘,嗓音低沉:
“叫你不要來找我,送上門給我,賤不賤啊?”
柴可嬌媚無比:
“你不是說她出差了嗎?”
顧希掐住柴可的脖子:
“你知道後續我找了我爸媽動用了多少公關資源才把那戲子出軌離婚的八卦占據全渠道媒體的麼?”
“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那你還不給爺賣力點!”
我的防線潰不成軍。
眼前還是那個捶著胸口信誓旦旦要做最真實的新聞的人麼。
為了柴可做了一條避重就輕的新聞。
甚至還買另一條新聞的流量來壓柴可爸爸虐殺繼母的新聞。
眼前的人明明一絲不掛,我卻好像從未認識過他。
這一切不亞於告訴我普利策新聞獎杯是泥做的一樣荒謬。
他身上的木質香也是在柴可身上沾染的吧。
我使勁抹眼淚。
卻怎麼抹耶抹不幹。
見他們快差不多了,我關了錄音。
將身體縮了回去,無力靠在臥室外的牆上。
柴可懇求:
“顧希,我們的兒子六歲了。能把她接回國讀小學嗎?”
等了好一會,又傳來接吻的聲音。
嗬嗬。
真是好興致。
似乎是盡興了,顧希才接她剛才的話題:
“就在澳大利亞讀小學不好麼?”
“那邊歧視黃種人,我怕他會遭受校園霸淩。求求你,還是讓他回國吧。”
顧希語氣正經:
“下周把他接回國,打通關係送去孤兒院。我再和青妙去領養他吧。”
“青妙她很單純,不像你。我警告你別打她主意。”
荒唐如斯。
惡心至極。
柴可開心地撥打了遠洋電話。
還開了免提。
“媽媽。”
“顧天琪,你今天乖不乖?”
我驚訝得差點摔了手機。
顧天琪。
是顧希哥哥的名字。
所以意思是顧希和哥哥的女朋友生一個私生子,而這個私生子以哥哥的名字命名。
顧希啊!
你還有多少齷蹉是我不知道的?!
奶奶的聲音響起:
“媽媽,我很乖的。可以讓我聽聽爸爸的聲音嗎?”
柴可喜不自抑:
“爸爸就在媽媽旁邊,你快叫一聲爸爸吧。”
“爸爸~”
顧希不悅:
“我現在還不能當你爸爸,你要叫叔叔。”
電話那頭有些委屈:
“叔叔。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叫你爸爸?”
“等過一段時間我把你從孤兒院接回來的時候。”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笑了笑。
掛斷電話後,柴可討好地詢問:
“我去樓下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顧希拍了拍她的屁股:
“多做點,晚上上你還要力氣。”
我心砰砰直跳。
在他們要下樓之前趕緊撤離開。
在電梯裏,我蹲著看天花板。
心裏發苦,眼裏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