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煜白月光的女兒重病命不久矣。
他的白月光說,用半獸人煉化成的藥,可治百病。
於是,他把五歲的兒子送上了手術台。
我跪在地上拚命求他:
“他也是你兒子啊,他才五歲!我是修煉成功的獸人,拿我的血肉入藥效果更好。”
他猶豫了一瞬,下一秒自月光的電話打來,他毫不猶豫的迷暈了我。
昏迷的前一秒,我聽見他冷漠的歎息聲。
“他還小,血肉更適合嬌嬌,以後我會補償你們的。”
可他不知道,我和孩子沒有以後了。
......
我睜開眼睛時,刺眼的白光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晨晨!”
我猛地坐起身,發現四肢都被綁在了床上。
我記得自己明明在裴家別墅的客廳裏,裴景煜給我倒了一杯茶......
那杯茶有問題!
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我拚命將繩子解開,踉蹌著下床,卻發現門被反鎖住了。
這時我突然看見牆上有個監控屏幕,畫麵中晨晨小小的身體正躺在手術台上,胸口的皮膚已經被切開。
戴著口罩的醫生手持手術刀,正從他的胸腔中取出那顆還在跳動著的心臟。
“不要!”
我尖叫著,聲音撕啞,卻無人回應。
法力在體內瘋狂翻湧,我顧不得隱藏身份,用超出常人的速度跑到手術室門口。
可還是晚了。
醫生正將蓋著白布的推車推出來,白布下那個小小的輪廓讓我的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我的手抖得幾乎抓不住布料,掀開的瞬間,眼淚砸在晨晨蒼白的臉上。
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他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血洞,裏麵空蕩蕩的。
“媽媽......”
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見晨晨的靈魂漂浮在空中,帶著狐狸耳朵的虛影輕輕蹭著我的臉,像從前撒嬌時一樣。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不要走!媽媽可以救你......”
我拚命想要抓住他消散的靈魂,可胸口處突然傳來碎裂般的劇痛。
當年為了生下這個孩子,我違背天道,硬生生用半條命換來了這個孩子。
如今他死了,我的生命也在瘋狂流逝著。
我徒勞地伸手去抓那些散落的光點,可它們穿過我的指縫,消失得幹幹淨淨。
“啊!”
我跪倒在地,死死抱住晨晨冰冷的身體。
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晨晨的小臉。
這是我拚盡全力生下的孩子,如今卻死在他的親生父親手上。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瘋狂地撥打裴景煜的電話。
一打過去就被掛斷,直到第一百三十九個時終於接通了。
“不就是取了個腎嗎,又不會死,用你的法術給他再長一個不就好了嗎?”
“你不是妖怪嗎?就算死了再給他複活不就得了?”
他的聲音冷漠得仿佛在討論一個與他無關的人,
“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嬌嬌剛吃完藥睡下,我還要照顧她。”
我剛要說什麼,電話被猛地掛斷,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我低頭看著晨晨毫無血色的小臉,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我也想複活我的孩子,可我隻是獸人,什麼能力都沒有。
我用了半條命才換來了這個孩子,而現在他親手殺了我們的兒子,連一句解釋都不屑給我。
我感覺到生命力在消散,眼前也逐漸模糊,
我知道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輕輕抱起晨晨冰涼的身體:
“別怕......媽媽馬上就來陪你了......”
這一次,媽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