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研究人員抓上岸後,我成了科研人員的實驗對象。
我在實驗室被解剖的血肉模糊之時,是江肆動了惻隱之心將我救走。
他將我送回大海,自己卻被生生打斷雙腿。
後來為了報恩,我剜下鮫珠換來雙腿上岸照顧了江肆三年。
黑夜裏,我第一次將鮫尾露出,向他坦白了一切。
他卻毫不在意,溫柔地要了一次又一次。
就在我以為江肆接納我是條美人魚時,卻無意撞見江肆和他兄弟電話。
“肆哥,你是說當年你自導自演放走的那條美人魚,她真的回來找你報恩了?”
“嘖,不僅報恩了連身子都給我了,隻是可惜了,如果不是思思太纏人,想要鮫珠做的珍珠項鏈,我說不定真的會留她在我身邊。”
“現在我裝殘疾裝累了,總算能要這條大魚上網了。”
......
“肆哥,還得是你,連美人魚都睡到了,什麼感受和兄弟們說說。”
江肆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笑:“嘖,沒什麼感覺,睡起來還沒有正常女人舒服,而且......”
他說著還故意停頓一下,把電話那頭勾的心癢難撓:“而且她身上腥味太重,每次她靠近我一股魚腥味都要我惡心地想吐。”
“如果不是為了思思,我不可能要她留在我身邊這麼久。”
電話那頭壞笑聲響起:“肆哥,真有你的,隻是為了一串珍珠項鏈,竟然真的裝殘疾和一條美人魚睡了這麼久。”
“隻是你不怕嫂子知道你和美人魚睡了那麼久會生氣?當年明明可以直接弄出她的鮫珠,你卻選擇和她睡了三年,怕不是你真的喜歡上了她。”
玩笑聲中,江肆像是被拆穿一樣,一張臉瞬間變得冷厲起來。
“我會喜歡她?當年她的身上都被挖爛了都沒有找到鮫珠。我這三年時間,不過是為了思思而已。等鮫珠弄到手,她還是得滾回實驗室被研究。”
“我給她三年時間自由,她該滿足了。”
江肆摔斷了電話,又坐上了輪椅,黑夜裏,一雙眸子冰冷到嚇人。
聽著他們對話,我心口驟緊。
強忍著擦幹淚水,縮回床上。
輪椅滾動慢慢靠近,江肆試探開口:“晚晚,你醒了?”
他聲音溫柔,可此刻卻像把寒刀攪動在心口。
我沒有回應他,繼續裝睡。
感受著他慢慢從身後把我摟緊,在我耳尖落下一吻。
“晚晚,我有時候真舍不得你。”
若是從前,我一定滿心滿意地擁吻上江肆。
可就在剛剛,他的謊言還那麼刺骨地紮進我的心口。
他後半句說得很輕,但全都像冷風一樣灌進了我的耳朵裏。
“隻是可惜了,你注定比不上思思。”
不甘心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原來,三年前我自以為是的救贖,隻是他自導自演的笑話。
原來,我剜掉鮫珠換來雙腿的三年報恩,在他眼裏從來隻有嫌棄。
原來,他愛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江肆和從前無數次一樣溫柔地在我臉上落下一吻。
“晚晚,昨晚睡得好嗎?”
我對上江肆那雙深情的眸子,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我沒有吵也沒有鬧,和從前無數次一樣,給江肆洗漱。
當熱毛巾落在江肆的腳踝處時,我才終於不甘心地問出那句話:“阿肆,你的腿真的永遠都動不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