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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奸用奸謀圖正士 孽龍孽作陷生靈

用舍行藏不可期,樂天聽命要知機。

避凶趨吉多明哲,方見保身智士奇。

卻說狄廣夫妻商議已定,是夜狄爺於燈下書了辭官殯母本章一道,封固了。到次早,打道來至左都禦使衙中,懇求附呈辭官本折一道,製台隻得順情收下了。當下狄爺辭別回府,登時打點起行裝,天天等候聖旨下,且慢表。

先說孫欽差完了公務,是日動身回朝。有各府司道向其賂送財禮,彼乃奸貪之輩,一概收領,並不推辭。是日,文武官員紛紛前來送別。刻日登程,涉水行舟,月餘方到汴梁城中。次早上朝繳旨後,到南清宮複命,對八王爺言:“狄總兵外出巡邊,未曾討得回書,故臣難以等候他回至,今日還朝複旨。”當下八王爺信以為確,倒厚賞了孫秀數色禮物。孫秀拜謝回府,即將私抽秀女之賞銀及各官送禮,共得銀三萬餘兩,派為三股,與馮拯、龐洪分得。二奸臣大悅。次日上朝,馮太尉、龐樞密啟奏聖上,言孫秀奉命往山西,一路風霜,未得賞勞,又力薦他才可大用。聖上升他為通政司,專理各路本章呈還。孫秀不勝喜悅,感激馮龐二人。當日孫秀侍奉龐洪甚恭,二人十分相得。孫秀言聽計從,故龐洪將女兒匹配於孫秀。

忽一天,適有山西左都禦使有本回朝奏聖,並附搭狄廣辭官告假折子一道,一同投達至京都。本章經由通政司,當日孫秀見了此本,猶恐八王爺得知,問起根由,泄露機關,就不妙了。即將狄廣折子竟自私下埋沒了,止將禦使本章達呈。聖上準奏,旨下山西。孫秀又陰與馮、龐二相酌量,假行聖旨,準了狄廣辭官歸林本章。此事果然被三奸瞞沒了。

聖旨一下,狄爺接得旨意,欣然大喜,與孟夫人連日收拾起軟細物件,打點行程。是日帶領家眷人口,車輛駕著嶽太太棺柩,一程回到西河縣小陽地故居宅子。住頓數天,擇選了良辰吉日,將嶽太太靈柩安葬已畢。狄爺又在墳前起造了一間茅屋,自要守墓三年。狄爺之純孝,盡人子之心,誠難能可貴。

又說狄青乃武曲星君降世,為大宋撐持社稷之臣。狄門三代忠良,惠民保國,是以武曲星降生其家,使其先苦後甜,以磨礪其誌,正見金愈鍛而愈堅,玉愈琢而愈光也。再說江南省蘇州府內包門三代行孝,初時玉帝原命武曲星下界,降生包門。有文曲星,聽了玉旨差走武曲,他亦請求下凡,先造包氏家降生了,故玉旨命敕武曲往狄府臨凡。故今大宋文包武狄,在仁宗之世,非此二臣不能安邦定國也。

且言景德甲辰元年,皇太後李氏崩,文武百官掛孝,旨下遍告四方。至仲秋八月,畢士安、寇準二位忠賢並進相位,群臣朝賀。忽至閏九月,契丹主興兵五十萬,殺奔北直保定府,逢州奪州,遇縣劫縣,四麵攻擊,兵勢難擋。定州老將王超拒守唐河,契丹幾次攻打不進。王將軍百般保守,弓箭火炮城上準備,親冒矢石,日夜巡查。契丹功不得利,隻得駐師於陽城。王老將軍即日急告回朝,又有保定府四路邊書告急,一夕五至,文臣驚恐,中外震駭。真宗天子心頭納悶,惶惶無主,問計於左相寇準。準言:

“契丹雖然深入內境,不足為懼。向所失敗,皆由彼眾我寡,人心不定,至失去數城。倘我主奮起,一時領兵,禦駕親征,虜寇何難卻逐!”時天子心疑不定,悉值內宮報道劉皇後、李宸妃娘娘兩宮同時產下太子,當時帝心悶亂,憂喜交半。聞奏正欲退回內宮,有寇公諫帝曰:“今日澶州有泰山壓卵之危,人心未定,若非陛下禦駕親征,不能鼓舞眾武夫之銳氣。倘一回內宮,陛下疑難不決,料然不往親征,則北直勢難保守。北省既陷,大名府與吾汴梁交界若此,則中外彷徨,以智者所猜,必曰大事去矣!”當時畢士安丞相亦勸帝準寇丞相之言。真宗天子時已準奏,乃不進宮,酌議進征之策,傳旨兩宮皇後好生保護初生太子。

是日,天子召集群臣,間以征伐方略。有奸臣二人:資政學士王欽若,彼乃南京臨江人,猶恐聖上親征,累及於己,要隨駕同進征伐,契丹兵精將勇,抵敵不過,就難逃遁了。故奏請聖上駕幸金陵,以避契丹鋒銳,然後旨調各路勤王師征剿,無有不克。

又有陳堯叟附和搭奏,他乃四川保寧府人,請帝臨幸成都。其時天子尚未準奏,即以二臣奏請出奔之言,以問寇公。然寇公心中明白二人奸謀,乃大聲言曰:“誰為陛下設畫此謀者,其罪當誅!

此人勸駕出奔,不過為一身一家之計耳,豈以陛下之江山為重乎?

況今陛下英名神武,群臣辦和,文武具備,倘大駕親征,敵當遠遁。不然,出奇以撓其謀,堅守以老其師,勞逸之勢,我得勝算之利矣。奈何陛下棄社稷而幸楚蜀遠地哉,萬一人心散潰,敵人乘勢深入,豈不危哉?”於是帝意乃決,準於即日興兵。將陳堯叟貶罰其祿。寇公又懼王欽若詭謀多端,疑阻誤了軍國大事,奏他出鎮大名府。他一到成守,契丹兵至城下,他束手無策,惶惶恐懼,隻是閉城修齋誦經,祈禱不已。後得聖上大軍一至,方才救回此城。此是後話。

卻說馮拯太師一見聖上依寇準之謀,禦駕親征,又罰去陳堯叟俸,貶出王欽若,心中忿恨不平,即奏曰:“陛下專用準謀者,亦太危險矣。諺雲:鳳不離巢,龍不離窩。今陛下離朝中而曆疆場險地,豈不危乎?不若命將出師,便能奏效,何必定請聖上親征?伏祈我主勿用寇準之言,則社稷幸甚!”聖上未及開言,寇公怒曰:“讒言誤國,而妒婦亂家,信有之矣!爾馮拯不過以文章耀世,軍國大事,非爾所知也。如再沮疑君心,所誤非淺。不念君恩,不恤生民,隻圖身家計者,則非人類也!”馮拯亦怒,正要開言,惱了一位世襲老元勳,此人官居太尉,姓高,乃高懷德子,名高瓊。即出班大聲奏道:“寇丞相之謀,實乃社稷良策。今日澶州危於旦夕,百姓彷徨,將士離心。目擊澶州全省盡陷,陛下再遲疑不往親征,則北直失守,中州乃四麵受敵之地,社稷非吾有矣,陛下不免為失國之君。”馮拯在旁叱曰:“辱罵聖上,當得斬罪,還敢多言麼!”高太尉厲聲喝曰:“老匹夫!無乃區區於筆硯之間,以文字位至兩府,不思答報君恩,隻圖私己以平天下,生成人麵畜心,還敢多言沮惑!況爾既以文章得貴,今日大敵當前,何不賦一詩以退寇虜乎?如眾文武中有忠義同心者,共斬爾頭,以謝天下,然後請聖上興師。”馮拯被罵得羞漸滿麵,不敢複言。當時天子決意親征,不許再多議論。是日點起精兵三十萬,偏將百餘員,命高千歲掛帥,寇丞相為軍師,大小三軍皆聽高、寇二人調度。即日祭旗興師,旗幡招展,浩浩蕩蕩一路出了汴京城,水陸並進,不知這一出征可退得契丹否?據考,這場戰爭一連相持十餘年,方得平服,此是後話。

再說宮中劉皇後當日聞知李妃產下太子,至晚他產下公主,他心頭憤忿。次朝,二後俱報生太子。但劉後思量,今日聖上雖然出征,不知何日回朝?倘班師回來,知吾生下公主,出報太子,一時之忿,豈不惹下欺君之罪,怎生對策才好?忽又想內監郭槐是吾得用之人,且喜他智謀百出,不免召他來,商議有何良策。想罷,即命宮女寇承禦去召。郭槐來到宮中,叩見劉娘娘,問曰:

“呼喚奴婢有何吩咐?”當下劉娘娘將一時心急,差人報產太子,猶恐聖上回朝詰責之事敘說一遍。劉娘娘說:“既恐聖上執罪,又惱著碧雲宮李宸妃產下太子,實憂聖上還朝倍寵於他。故哀家特召你來商量,怎生了結得他太子?”郭槐聽了,心生一計,說道:

“娘娘勿憂,隻須如此如此,包得能謀陷太子。”劉後聽了大悅,說:

“好妙計!”即要依計而行。

忽一日,李氏娘娘正在宮閑坐,思量聖上為國辛勞,不見親生太子一麵,刻日興兵去了,但願早早得勝回朝。為今產下太子數月,且喜太子精神倍足,健質魁魁,實乃令吾暗喜也。李娘娘正在思量間,忽見宮女報說劉娘娘進宮,李娘娘聽了,出宮相迎。

二後一同見禮坐下,二人細細談言。劉後裝成和顏悅色,甚是自然。說:“公主乏乳,要喂乳,特到宮中。”當時李娘娘抱了公主,劉娘娘抱了太子,耍弄一番。時劉後十分喜色,說:“今日聖上親征北夷,閑坐宮中甚是寂寥,賢妹不若到我宮中一遊,以盡姊妹之樂,不知賢妹意下何如?”當時李後見他喜色滿麵,不知是計,不好推卻,隻言道:“蒙賢姐娘娘美意。但吾往遊,隻恐太子無人小心持抱,怎生是好?”劉後說:“不妨。這內侍郭槐為人甚是謹細小心,太子交他懷抱,一同進宮去,便可放心了。”李後欣然應允。是日,帶領了幾個宮娥,將公主交回劉後,劉後將小太子交郭槐懷抱,一路進到昭陽宮。二後分坐交談,劉後傳命擺宴。不一刻,佳宴豐盛,兩位皇後東西並席,兩行宮娥奏樂,歡敘暢飲。

劉後殷勤相勸,交酢多時,已是日落西山,方罷止宴。李後問及太子時,劉後言道:“太子睡覺,猶恐驚了他,故命郭槐早送回賢妹宮中去了。”此時李後信以為真,安心在此交談。直到宮燈亮後,李後謝別,劉後相送出宮房而去。

先說劉後回至宮中,喚來郭槐,問及太子放於何所。郭槐道:

“上稟娘娘,已將太子藏過了,用此物頂冒過。但奴婢想來,此事瞞不得眾人,況娘娘生的是公主,人人盡知。倘聖上回朝,他奏明事情原委,便禍關非小,不特奴婢乃萬死不赦之罪,將要累及娘娘亦危矣。”劉後聽了,大驚說:“此事弄壞了,怎生是好?”郭槐一想,說:“娘娘,如今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隻須用如此如此計謀,方免後患。”劉後說:“事不宜遲,今晚可為。”二人定下計謀,時交三鼓,劉娘娘命寇宮娥將太子抱往金水池拋下水去。寇宮女大驚,隻得領命抱著太子到得金水池來,已是時將天亮,寇宮女珠淚汪汪,不忍將太子拋溺,但無計可出得宮去,救得太子。隻深恨郭槐奸謀,劉後聽從毒計。但此事秘密,隻有我一人得知,如何是好?

再說李後回至碧雲宮來,問及眾宮女,太子在那裏。宮女言:

“郭槐方才將太子抱回,放在龍床,又用綾羅袱蓋了,說太子睡熟,不可驚覺於他,故我等不敢少動,特候娘娘回宮。”李後說:“如此,你們去睡罷。”眾宮娥退出。其時李後卸去宮妝,正要安睡,將羅帳揭開,綾袱揭去,要抱起兒子。一見嚇得魂魄俱無,一跤跌撲於塵埃。一刻,悠悠甦醒,慢慢扶起,說:“不好了!中了劉後、郭槐毒計!將太子換去,拿一隻死狸貓在此,如何是好?”不覺紛紛下淚,心想:“如今聖上不在朝,那人與吾作主?況劉氏凶狠,與外奸臣交往,黨羽強盛,事情泄露出來聖上未得詳明,反為不美。不若且待聖上班師回朝,密奏明方得妥當。”

不表李後忿怒,卻說寇宮女抱持太子在金水池旁哀哀喑哭。時天色大亮,有陳琳奉了八王爺之命,到禦花園來摘采鮮花,一見寇宮女抱持一位小主人在河邊暗泣落淚,大驚,即問其緣由。寇宮女即將劉後與郭槐計害李後母子原故一一說明。陳琳驚懼,說:

“事急矣!我且不采花了。你且將太子交吾藏於花盒之內,脫離了此地才是。”當時寇宮女交付太子與陳琳,再三叮囑他道:“須要小心,露出風聲,奴命休矣!”陳琳應允,急忙忙將太子藏於盒中。

正借先王靈庇,大宋不應失嗣,太子在盒中不獨不哭泣,而且沉沉睡熟。故陳琳捧著花盒,一路出宮,並無一人知曉。

再說寇宮女回宮複稟劉皇後,是晚劉後與郭槐定計,又要了結李娘娘。至三更時分,待眾宮女睡去,然後下手。寇宮女早知其謀,急急奔至碧雲宮,報知李娘娘。李後聞言大驚。寇宮女說:

“娘娘不可遲緩,倘若多延一刻,就逃脫不及。幸得太子得陳公公救去,脫離虎口。今奴婢偷盜得金牌一麵,娘娘可速扮作內監,且往南清宮狄娘娘處暫避一時,待聖上回朝,然後再伸奏此冤情。”

當下李後十分感激,說:“吾李氏受你大恩,既救了吾兒,又來通知奸人焚宮。今日無可報答,且受吾全禮,待來生銜環結草,以酬大德。但今日一別,未卜死生,你如此高情,令我難忍分離。”

言罷倒身下拜。寇宮女也慌忙跪下,曰:“娘娘不要折殺奴婢,且請起,速改妝逃離此難。待聖上還朝,自有會朝。但須保重玉體,不可日夕愁煩。奸人自有複報。”說完,李後急忙忙改妝,於黑夜中逃出宮院,又不見逃到南清宮,不知去向,後文自有交代。是晚火焚碧雲官,半夜中宮娥、太監、以及三宮六院人人驚慌無主,及至天明,方才將火救滅。眾人隻言可惜李娘娘遭此火難,那裏知是奸人計謀。就連八王與狄後,事後雖知奸計焚毀此宮,但亦不知李後逃出,隻是說“可惜焚死於宮中”。

事後又說劉後,有宮人報上,寇宮女投死金水池中。劉後與郭槐大驚,說:“不好了!料然他通知李後逃去。他既通知李後,必然不肯溺死太子。”但是時無蹤跡可追,隻得罷了,命人將寇宮女掩埋。

又說狄廣自從埋葬了母親,守墓三年。不覺又過幾載,狄爺年已四十八,狄青公子年方七歲,小姐金鸞年已十六。此日狄爺對妻言:“女兒年已長成,前時已許字張參將之子。吾年將五十,諒後頭光景無多,意欲送女去完婚,了卻心頭一事。”孟夫人說:

“老爺之言不差。男大須婚,女大當嫁,這是定不更移。所恨者,前時姑娘至年長,未許字於人,耽擱至十六,故被選去,白斷了性命,真可憫也。”狄爺說:“妹子死了,實乃母親愛惜之過。至年年不願許字,可憐他青年慘死也。”說完,具柬通知張家。

卻說這張參將,名張虎,現做本省官。為人正直,與人寡合。

上數載夫婦前後而亡,遺下獨子名張文。他自父母棄世,仍襲依武職守備官,年方二十一歲。接得狄爺書,他思量:父母去世,又無弟兄叔伯,不免承命娶了好,待內助操持家業。是日一諾應允。

當月擇了良辰吉日,娶了狄小姐。這是少年夫妻,況小姐賢慧和順,夫妻自是恩愛。張文家與狄府同縣,故張文時常來探望嶽母,時狄公子年已八歲,意氣相投,郎舅相得敘話,極其歡欣。張文見內弟雖是年少,卻生得堂堂一表,言談氣質與眾不同,必不是久居人下之輩。

一天,狄爺平起打個寒戰,覺得身子欠安,染了一病。公子母子驚慌,延醫調治,皆雲莫治。一日沉重一日。張文夫婦回來狄府,看見狄爺奄奄一息,料然此病不起,母子四人暗暗垂淚,不敢高聲哭泣。小姐含淚暗對狄公子叫道:“兄弟啊!你尚年幼,倘爹爹有甚差池,依靠何人?”公子含淚道:“姐姐,這是小弟命應吃苦。”

不言姐弟傷心。忽一天,狄爺命人與他穿著冠帶朝服,眾家人小使不知其故,孟夫人早已領會其意。又聞半空中一派仙音樂奏,狄爺二目一睜,淚絲一滾,呼聲:“賢妻、子女,就此永別也!”

說完瞑目而逝。盂夫人母子放聲痛哭。一家人小哭聲淒慘。張文帶淚,勸解嶽母不必過哀。當時公子年幼未諳事情,凡喪事均由張文代辦,數天料理,方才安殮殯葬了狄爺。再說狄爺在日,身為武職,並非文員有財帛得來。況他為人正直,絲毫不苟,焉有重資遺後?無非藉些舊日田園度日。是以兩次殯葬之後,一貧如洗。公子年幼,乃伶仃孤苦,得些園中蔬菜之類,與母苦度。虧得張文時常來往照管。隻因狄小姐掛念母、弟,故懇求丈夫常常來往,是他的賢孝處。

又是一元複始,家家戶戶慶賀新春,獨有公子母子寂寥寥過歲。忽一天,日正中午,隻聞狂風大作,呼呼響振,烏雲滿天,忽又聞汲汲水浪洶湧之聲,一鄉中人高聲喧鬧,多說:“不好了!如何有此大水滔滔湧進?想必地陷天崩了。”母子聽了大驚,正要趕出街中,不想水勢奔騰,已湧進內堂,平地水高三尺。一陣狂風,白浪滔天,子母漂流,各分一處。原來此水乃赤龍作孽,即將西河一縣化作海洋。不分大小屋宇,登時衝成白地,數十萬生靈俱葬魚腹,深為可憫。惡龍既作此惡孽,傷害多人,豈無罪過?上帝原以好生為德,豈容作此惡孽,災虐殃民!後來貶下凡間做龍馬,以待有用之人,下文詳談。

當日公子年方九歲,母子分離於波浪之中,自分必死。按下孟夫人不表,單言公子被浪一衝,早已嚇得昏迷不醒,那裏顧得上娘親。耳邊忽聞狂風一卷,早已吹起空中。又開不得雙目,隻聞耳邊風聲呼呼響亮,不久身已定了。慌忙睜開二目四邊一看,隻見山幽寂靜,左邊青鬆古樹,右邊鶴鹿仙禽,茅屋內石台石椅,幽雅無塵,看來乃仙家之地。見此光景,公子心下正驚疑之際,發見洞裏有一位老道者,生得童顏鶴發,三綹長須,身穿八卦道衣,戴方巾,著草履,混然仙氣不凡,走將出來。公子一見,慌忙跪拜於洞外,口稱:“仙長,原來是你老人家搭救弟子於危途。”老道人聽了,嗬嗬發笑曰:“公子若非貧道救你,恐早已喪於水府。

你今已脫離苦難,但休想回轉故鄉了。”公子聽罷,目中流淚,呼聲:“仙師!”不知公子有何言論,何日方能回歸故土,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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