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行李箱走了。
漫無目的的,走到了哥哥的店鋪門口。
他和嫂子陪著笑臉,隻為促成利潤微薄的那一單。
我沒進去,
這裏不屬於我,
我也不想過多的打擾哥嫂平靜的生活。
媽媽的骨灰盒裏所剩不多,我帶在身邊。
媽媽活著的時候沒能好好陪著她,隻能死後陪陪了。
我穿著媽媽的衣服,去逛街,去植物園。
看她想看的風景,想逛的商場。
我讓別人幫忙拍照時候,都會的抬起來右手,攬過去。
假裝媽媽在身邊,
“這不是南枝嗎?你穿的這是什麼衣服,好醜,醜到爆炸。”
沒想到竟然碰到了梁苒和傅明遠。
梁苒的手放在小腹上,“南枝,你懷孕那時候也會脹氣嗎?怎麼緩解的呀?能不能給我傳授點經驗?”
傅明遠冷聲道:“就她?她懂個屁,她要是懂,就不會流產了。”
他理直氣壯的將流產怪在我頭上。
我流產的痛,他又懂得幾分?
我恨極了,“傅明遠,如果不是你把病毒傳染給我,如果不是你把家裏所有的藥物拿走給小三,我會流產嗎?”
傅明遠靠近我,低吼:“閉嘴!提這些爛芝麻穀子的事有意思嗎?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過去的事還提你可真有臉。”
我輕笑,“嗯,確實沒意思,我把離婚協議書放桌子上了,我們盡快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傅明遠不耐,“又拿離婚威脅我?你不要以為我不會和你離婚!”
“哎,明遠,我肚子好痛,好痛啊——”
傅明遠忙攙扶著梁苒離去,匆匆留下的隻有那句,“苒苒要是有什麼事,我不僅會離婚!還會把你和你媽都送進去吃牢飯!”
傅明遠臨走時,瞥見了徐南枝那雙透著無限悲傷的眼睛。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她真的要離婚?
他搖搖頭,怎麼可能呢?
徐南枝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離不開他。
無論他怎麼說怎麼做,甚至是打罵他,她都像條狗一樣,永遠不會離開他。
誰讓她愛他愛慘了呢。
傅明遠沾沾自喜,隨即把心裏的那一點不愉快拋在腦後。
信徐南枝會和她離婚?
還沒她媽死了更讓人相信點。
想到這一點,傅明遠晃了晃腦袋,丈母娘照顧了他這麼多年,
說實在的,他還有點不舍得她死的。
傅明遠帶著梁苒去了醫院,醫生說沒有任何的問題。
回去時,竟然在急診碰到了大舅哥一家人。
大舅哥也不過來和他打招呼,就一個勁的死死的瞪著他。
真是莫名其妙。
傅明遠高姿態,他不屑於和大舅哥這樣的小人物打交道。
他和梁苒牽著手走。
背後突然一股涼意,
回頭,大舅哥竟然把礦泉水潑灑在他身上。
不經意間的被潑水,除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適,還有被針對的不爽。
他一瞬間想到那天用水管把徐南枝澆的渾身透透的,
她當時也一定不舒服吧。
她活該。
“明遠!你沒事吧!”梁苒叫道,接著罵道:“你誰啊?你煞筆啊,沒長眼睛啊!”
徐南青憤然道:“傅明遠,你害死了我媽媽,你現在還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你是想害死我妹妹嗎?”
嫂子狂拽徐南青,賠笑,“明遠,你別生氣,你大哥隻是心裏難受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
徐南青甩開自己媳婦的胳膊,“起開!我自己老媽死了,我都不能找凶手聊聊嗎??你個娘們,別給我說那一套言論,我媽沒了,我多難過啊,還不讓我抱我媽的骨灰盒。”
徐南青說著說著,情緒崩潰,眼眶紅紅的,終是落下淚來。
傅明遠愣住了,“什麼,什麼意思?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