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南方的一個小城,到B市飛機轉高鐵要8個多小時。跟程謙拉拉扯扯這十年裏,我媽提了不知多少次讓我回家發展。
“雲夕?”出門買菜的她在樓下看見拖著箱子的我,驚呆了,“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媽。”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在撲進她懷裏的瞬間泣不成聲。
這其實是一次我預謀了很久的回家。
在我原本的計劃裏,我會帶著變成我未婚夫的程謙,正式將他介紹給父母。可現在,卻變成了我孤身一人的逃離。
“怎麼了?怎麼了?”我媽嚇極了,不停輕拍我的後背,“囡囡不哭,沒事兒啊,什麼事兒媽媽都替你解決,不哭不哭。”
看著她像哄小孩一樣,我破涕為笑,“沒什麼。就是,我考上了咱們省博物館,就咱家旁邊,以後能一直陪著你們了。”
“哎呀,真的!”我媽高興的直拍大腿,“你這孩子,怎麼考上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以為怎麼了呢。”
“那你…”我媽有些遲疑,“你那個男朋友,跟你回家發展嗎?”
聽到我媽提起程謙,我愣了一下。
兩年前其實我也報過這個崗位,隻是麵試那天早上,我接到電話,得知程謙車禍傷了眼睛。於是,我火急火燎回了B市,隻跟父母說,
“我在B市有喜歡的人,他還沒準備好跟我回家,這次就先不考了。”
想到曾經那個為了程謙義無反顧的自己,我苦笑著抿抿唇,
“分手了。”
“啊,”我媽麵上露出一些無措,摸了下我的腦袋,“沒關係的,囡囡。等你工作穩定,我們可以再找,對不對?”
我笑著點點頭,接過我媽手裏的菜,陪她進了家。
在廚房的我爸聽見聲音,探頭看見了我,再聽說我考上了編製,馬上高興的打電話找人定了一箱酒,
“今天必須好好慶祝一下!”
“夕夕,你不知道,我跟媽媽盼你回來,盼了多久。”
“嗯,”我彎彎嘴角,淚水卻盈滿了眼眶,“以後我就陪著你們,再也不走了。”
飯菜剛端上桌,門鈴就響了。
“夕夕,你去看一下!”我爸大喊一聲,“酒到了!”
“好!”我笑著應下。可打開門,並不是送酒的外賣員。
“你,”我握著門的手有些發顫,“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