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直接鎖了主臥的門,程謙沒能進來。
於是他今天理所當然發了脾氣。
我看著手機上秘書發來的信息,“薑小姐,程總說中午不派司機接您,您做好午餐後坐地鐵送來。”
不過可惜,我今天並沒有給他送午餐的打算。我已經買了明天的機票,正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自打前年程謙出車禍後,我就搬到了他家照顧他,整理起來東西倒真是不少。尤其是奢侈品…
我看著麵前裝了幾個箱子的首飾包包,抿了抿唇。不管是同居前還是同居後,程謙身邊的女人都不少,每次逢場作戲後,他都會給我買個昂貴的禮物,親親我的額頭,
“夕夕,不準吃醋,嗯?”
隻是沒想到,一來二去,竟積攢了這麼多,在B市買套房都綽綽有餘。
看著最後算出來的巨大金額,我皺了皺眉,撥了程謙的電話。沒響幾下,那邊就飛快接了起來,語氣中卻帶著不耐,“什麼事?”
“你,你晚上幾點回來?”我得當麵跟程謙對一下這些禮物。
“你怎麼還不給我送飯?”對麵卻反問。
送飯?我眉頭一皺,抬頭看表發現已經十二點了。
“哦,今天沒做。”我淡淡道。
對麵冷笑一聲,“薑雲夕,我真是給你臉了。”
“你愛做不做。你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這周都不回去了。”
“你等會…”可話還沒說完,對麵就隻剩下了“滴滴”的忙音。
想到明天的機票,我深吸一口氣,抓起地上列的禮物單子和一張一張打出來的照片,叫了個車去程謙公司。
秘書室對我這個日日來送飯的人很熟悉,直接放我進了辦公室。可推開門的瞬間,我看見昨晚視頻中的女主角正坐在辦公桌上,左手拽著程謙的領帶,右手拿了張紙,笑著給他擦拭嘴角。
聽到動靜,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過來,好像排練過一樣整齊。
“我…”我隻覺得呼吸一窒,那股熟悉的荒謬感頓時襲來。
連分手都等不及啊…
我看著快速把女生推開,站在原地麵紅耳赤的程謙,輕笑出聲,
“還真是…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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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感情中先動心的一方注定會輸。而我早就在初進大學,第一次見程謙的時候,就輸到丟盔卸甲。
“白色襯衣的少年,左邊臂膀上隨手搭著一件黑色西裝,抬手看表的時候,陽光從側方照來,直直打在他的頭發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勾起嘴角,而我大腦一片空白。”
可現在看著日記本上寫過的話,我隻覺得可笑。抬手撕下所有寫了程謙的紙頁,我丟進碎紙機裏,碎了個幹淨。
“雲夕。”本該下周才回家的程謙,突然站在書房門口,“中午的事…你沒有給我送飯,小舒恰好來找我,當時是…”
我有些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給我解釋,往常都是一句“逢場作戲”就把我打發的幹幹淨淨。
“沒關係的,”我柔聲擋回去他的示好,“你媽媽好像也很喜歡她,多接觸,你家裏人會高興的。”
“我家裏人…”他眼神變了變,“薑雲夕,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彎彎嘴唇,“程謙,我們到此為止吧。”
“什麼是到此…”他眼睛環顧四周,看見了我收拾好的兩個大箱子,“你要去…不對,你要分手?”
看見我腦袋上下晃動的幅度,他眼中的猶疑變成了難以置信,又變成了怒不可遏,
“薑雲夕,你要跟我分手?你敢跟我分手?”
“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著要跟我在一起的了?”
當初?我想起自己做了他四年的舔狗,在畢業那天灌了自己十瓶酒,才鼓起勇氣,摸摸他的眉眼,“你眼裏有星星…”
程謙笑了,順手攬住我的腰,“怎麼,想追我?”
“那,給你個機會,要不要?”
因著一句蠱惑,我又追了他四年。要不是他前年出車禍,我們現在應該都還沒在一起。
“追到你是很難,”我看著他,點頭承認,“想跟你結婚更難。”
“所以,程謙,我知難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