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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程謙十年，終於鼓足勇氣，準備向他求婚。

當晚，程謙打電話回來，

“晚上約了人談生意，改日吧。”

可轉頭我就收到了他母親發來的視頻——一身灰色西裝的程謙，攬著一個漂亮姑娘的腰，言笑晏晏。

“真不知道程謙到底看上了你什麼，”他母親的語音跟了過來，“這才是郎才女貌。”

我劃過視頻中他那身原本為今晚的求婚儀式專門定做的西裝，突然感覺沒意思得很。

於是我砸了蛋糕，扔了婚戒，然後點開編製招考網站，卡著截止的倒計時點下——

“接受錄用。”

點完後，我靠在沙發上，怔怔盯著屏幕上碩大的“恭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我本來是準備放棄錄用的，哪怕這是我準備了很久的崗位。

因為程謙答應了今晚給我個機會讓我向他求婚。我專門找了老師，學了一整個月如何做蛋糕，又自己對著設計稿修修改改，托朋友親手打好了兩枚對戒。

可現在，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程謙在漆黑一片中，突然打開了門廊的燈，

“薑雲夕，過來扶我一把。”他似乎是喝多了，靠在門廊的位置對我伸手，“怎麼不開燈，一個人在沙發上傻坐著？”

我走過去，還沒伸出手，就被男人摟進了懷裏，刺鼻的酒味熏得我眉頭一皺，“程謙，放開我。”

“不放。”他的腦袋在我脖頸處蹭來蹭去，“寶貝，我好難受，你給我煮醒酒湯了嗎？”

“他們一直灌我酒，你不知道今天這個單子簽的多不容易…”

往常程謙跟我這樣親密，又帶著可憐兮兮的語氣訴苦，我早就忍不住要心疼了。可這次，我想到視頻中攬著女人滿臉笑意的程謙，語氣中帶了嘲諷，

“你今晚不是家宴嗎，你爸媽在，誰敢慣你酒？”

“你…”亂動的腦袋突然僵住了，他從我身上抬起頭來，眼中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剛剛醉酒的樣子，“你怎麼知道…”

“你媽媽說的。”我翻出程母給我發的視頻，舉在程謙麵前，放了全程。

可他看完卻笑了，捏捏我的臉，“怎麼啦，寶貝？吃醋了？”

“逢場作戲而已。這是楊叔的女兒，剛從國外回來。我這個新項目是跟楊家做的，賣他們個麵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發什麼脾氣。”

“我真的很累，快去把醒酒湯端過來。”他一屁股栽進沙發裏，撐著額頭催我。

我突然覺得有些荒謬，“程謙，你還記得我們今晚本來要做什麼嗎？”

“你的這身衣服，是專門定做，就是為了…”說著說著，我聲音低的不成樣子。

“嗯？”程謙睜開眼看了看，終於想了起來，“哦！你是要給我求婚，對吧？”

“那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求吧，我聽著。”

他靠在沙發上，嘴角帶著一絲笑。高傲的像…在給狗施舍一根肉骨頭。

於是我也揚了揚嘴角，施舍給他今晚唯一一個笑，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