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鐘子霖臉色陰沉,目光死死盯著顧辰,手中火焰長槍燃起熾烈紅光。
“不愧是天生至尊骨......”他冷笑一聲,聲音如寒冰刺骨,“可惜今日,你逃不了!”
話音未落,鐘子霖縱身一躍,從高台飛掠而下,長槍卷動熾烈火龍虛影,破空直刺顧辰!
顧辰眸光一寒,劍鋒雷光炸裂,抬劍格擋!
“轟——!”
火龍與雷光在半空轟然相撞,氣浪爆卷,兩人雙雙後退數步,鐘子霖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被狠厲取代。
“現在,輪到我了!”顧辰冷喝一聲,腳踏雷光,身形如電,一劍直刺鐘子霖胸膛!
鐘子霖冷哼一聲,火槍回旋護身,硬生生擋下這一劍!
“區區凡人,也敢染指天威?”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顧辰目光冷冽,劍鋒雷芒暴漲!
“怎、怎麼可能?!”鐘子霖瞳孔驟縮,劍尖已逼至胸前!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灰白身影破雨而至,雙指並攏,穩穩夾住顧辰刺來的雷劍!
“轟!”
雨幕之中,鐘穆弦負手而立,麵容冷漠如冰,佛塵輕揮,威壓如山。
“蠻族餘孽,死不足惜。”他淡漠開口,聲音如九幽寒泉。
話音未落,佛塵一揮,一道無形巨力橫掃而出,顧辰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落在地,口吐鮮血,掙紮難起。
“不——!”顧北望怒吼一聲,猛然掙斷繩索,剛要衝出,卻被鐘穆弦佛塵一揮,地麵轟然裂開,數條漆黑鎖鏈破土而出,瞬間穿透他的身軀,將他死死釘在地上!
鮮血順著鎖鏈汩汩流淌,顧北望麵色慘白,卻仍死死盯著顧辰,眼中滿是悲憤。
鐘穆弦踏水而行,居高臨下俯視著泥濘中的顧辰,聲音陰冷如毒蛇吐信:
“交出至尊骨,否則......從你父親一根一根的骨頭開始,慢慢碎盡!”
話音落下,他手勢一擰,黑色鎖鏈“哢哢”作響,顧北望身軀劇震,鮮血狂湧!
顧辰咬牙撐起身子,雷光在體內暗湧,眼角一片血紅,死死盯著鐘穆弦,一字一頓:“你——找——死!”
顧辰單臂拄著斷劍,指節因用力而泛出森白,雨水混著血水從他下頜滾落。
“至尊骨,交,還是不交?”鐘穆弦目光如淬毒的刀鋒。
顧辰抬頭望向父親,對方受苦的模樣在他眼底炸裂,他咬緊牙關,喉間溢出一聲低吼。
“阿辰!”父親顧北望嘶喊,“莫要低頭!莫要......辱了你娘親與你妹妹的血脈!”
顧北望被九道黑鎖貫穿肩胛,釘死在刑架上。
雨水衝刷著他慘白的麵容,卻衝不散他眼底的烈火。
鐘穆弦唇角微勾,朝法場中央的鐘子霖遞了個眼色。
“噗嗤——”
長槍疾刺,瞬間穿透顧北望的手背!
鮮血順著槍尖噴濺,在雨幕中劃出一道弧線。
“爹——!”顧悅的哭喊撕心裂肺,顧夫人死死摟住女兒,指甲掐進掌心,卻攔不住懷中幼女顫抖的掙紮。
顧北望渾身痙攣,卻硬生生將痛呼咽下,齒縫間滲出血絲:“鐘穆弦......你堂堂國師,竟用如此下作手段?!”
“聒噪。”鐘子霖冷笑,槍尖猛然一旋——
“哧!”
槍刃捅穿胸膛的悶響,混著顧夫人崩潰的尖叫,炸在顧辰耳畔。
“爹——!!!”
顧辰目眥欲裂,掙紮著要起身,卻被鐘穆弦一記佛塵轟然壓回泥地!
他的脊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裂響,血泥濺起三尺。
“顧家還有個嬌滴滴的小女兒呢......”鐘穆弦緩步逼近,靴底碾過顧辰染血的手指,“你想看她......變成一灘爛肉嗎?”
鏡頭陡然切向刑架旁——
顧悅蜷縮在母親懷裏,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雨水和淚痕,而鐘子霖的槍尖,正貫穿了母親的身軀,緩緩抵在顧悅纖細的脖頸。
“住手!!!”
顧辰的嘶吼震碎雨幕。
整個世界仿佛靜止。
血淚從顧辰眼角滾落,他顫抖著伏低身軀,額頭重重磕進血泥:“我......交。”
鐘穆弦笑了。
佛塵輕揚,風雨驟歇。
天地間隻剩一柄染血的長劍,和少年破碎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