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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安月自明歲安月自明
她痕

3

賀珩匆匆趕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家中烤草.莓蛋糕。

難過的時候吃點甜的東西總會緩解一些。

很多人獨處做事的時候喜歡放點音樂,但我更喜歡聽不到聲音。

無聲於我,代表安寧。

當賀珩突然從後麵拍我肩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胳膊不小心貼在了滾燙的烤箱上。

臉上還充斥慍色的賀珩臉色一變,他趕忙拉著我去衝冷水,片刻後無奈的衝著我的左耳說,

“安歲,我來給你上藥。”

上藥的時候我把口袋裏的助聽器拿了出來,重新帶上,“怎麼了?”

他頓了頓上藥的手,抬頭微微皺起眉頭看著我,“安歲,你發給我的消息是什麼意思?我們才剛在一起半個月。”

是啊,才半個月。

還好,隻是半個月。

見我不說話,他愈發加重了語氣,“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要像小時候一樣幼稚。”

“隨隨便便說分手,這太拿感情太當兒戲了!”

我仔細的觀察著他說話時的神色,他是真的很生氣我提出分手這件事。

也對,畢竟半個月前他當著賀伯伯和我媽的麵宣布我們在一起時,一人抵住了兩個長輩的所有炮火。

左臉一巴掌,賀伯伯的,“胡鬧!安歲也是你妹妹!你怎麼能......”

右臉一拳頭,我媽的,“許安歲,你怎麼就這麼賤!”

這些悉數都他獨自接了下來,他昂著頭,“安歲不是我妹妹,她又不姓賀。”

此生,我從未被如此堅定的選擇過。

賀珩的眼裏閃著光,他握著我的手,宣誓一般,“我喜歡她。”

也許愛情真的會讓人降智,以至於我如此遲鈍,竟沒發現他的光不是為我而亮。

他於我的愛,原來隻是一場不能宣之於口的彌天大謊。

他對我,大概從來都隻有憐憫而已。

在他眼裏,那天的我到底是許安歲,還是許安然?

不重要了。

我沒說話,走冰箱邊,抓起裏麵冷凍好的冰塊貼到眼尾。

冰塊很快被體溫沁出了水珠,水珠從我眼角流下來的時候,

我問,“看到了嗎?”

客廳裏,除了我眼尾的那顆紅痣灼灼外,寂靜無聲。

他原本想解釋的話全被堵在了嘴裏。

良久,賀珩啞著嗓子低聲道了句歉,“對不起。”

我沒回答,輕輕笑了下。

老天難得送我一次禮物,又被親手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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