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不知道,早在聖旨下來的時候,我就和顧景之提過,讓他求聖上開恩,把謝容留在京城。
“阿清,聖上因信安王一事,牽連多少人你也知道。我這才剛得聖恩,不好摻和此事。況且她也不是你親妹妹,咱們還是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吧。”
因為這事,我還和顧景之分榻睡了好幾日。
“妹妹想留便留下吧,明日上朝我會啟稟聖上,你生病需要留在京城調養。到時你需低調行事,最好一直留在府裏,免得被人發現。”
顧景之剛下朝回來,竟出聲挽留謝容。
謝容忙起身行禮感謝,顧景之扶起她,有意無意撫過柔荑。
“早聽阿清提起過你,沒想到你竟出落得如此標致,和阿清好似親姐妹。”
他們二人眼波流轉,眉目傳情,而當時的我沉浸在與姐妹團聚的喜悅中,竟沒反應過來,顧景之意在金屋藏嬌。
填最後一鏟土前,謝容蹲到我耳旁說:
“謝清,我到侯府第一晚就爬上了你夫君的床。”
她在我死前還要誅心,可我早就不在乎他們如何恩愛,我隻要他們的命。
“咳…嘔…”
他們走後,季雲將我挖出,輕拍後背助我吐出龜息珠。
他將止血粉細細塗在我臉上,殺人都不眨眼的他,現在指尖竟微微顫抖。
我輕拍他手背安慰道:
“英叔在刀上塗了麻藥,我不痛的。”
剛才剜我臉的江湖術士去而複返。
“女娘,剛才多有得罪。”
“沒事,英叔,我不多受點苦,他們如何能信?”
說罷,英叔開始二次動刀,為我重塑了一張臉,還用藥將我的嗓音改變。
“教坊司新來的樂伎你看了沒,那身段,絕了,就是一直戴著麵紗,看不到長相。”
“別說你了,侯爺天天去,白花花的銀子送去一箱接一箱,都沒看到臉。”
文人聚會常去教坊司,為此我早讓季雲打點好,做了個假身份。
顧景之喜好音律,我每日演奏他愛聽的曲目,並在演奏後講述自己對曲子的體悟,而這些都是他曾講予我的。
顧景之果然將我視為知音,一連數日捧我的場,每每演奏完都送禮請求與我見麵。
但我日日都拒絕,直到第七日,我才請他入房。
他讚歎我的琴藝,幾杯酒下肚後,抱怨起現在的妻子不通音律,絲毫不懂他。
我拿起他的手摘下自己麵紗,他眼睛都看癡了。
又飲過幾輪,他倒在桌上。
房裏早被我點了情人香,讓他以為與我徹夜歡好。
我深知他的喜好,又學盡了謝容的勾欄做派,哄得他日日留宿,足足半月未歸家。
“啪!”
謝容趁顧景之上朝特意來尋我麻煩。
“賤人,別人的夫君就這麼好嗎?”
我早猜到謝容會來鬧,一直安排探子盯著侯府,她一出門便去通知顧景之。
因此我跪在地上,並不言語。這場戲,我要等顧景之來了才開唱。
謝容見我不吭聲,頓覺無趣,開始打砸屋裏的東西。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上樓,我知道,該我登場了。
“姐姐,我和顧郎是真心相愛的......”
謝容一聽,薅著我的頭發,將我提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