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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本打算去禦花園走走。

剛踏入園門，便見於瑾言、慕澤、秦朗三人正圍著素錦。

素錦麵色蒼白，似受了極大委屈，他們三人正低聲安慰。

見我進來，慕澤最先發作，厲聲質問：“公主！你為何要在素錦的膳食中下毒？”

我心中了然，這又是素錦慣用的伎倆。

素錦見我，立刻膝行上前，砰砰叩首，泣不成聲。

“奴婢知錯，求公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於瑾言快步上前，將她扶起，隨即用責備的目光看向我，

“殿下，素錦一介宮女，縱有過錯，殿下懲罰便是，何必用此陰損手段？”

“殿下如今便仗勢欺人，將來如何能掌管朝政，統禦天下？”

秦朗亦在一旁附和：“公主此舉，確有失身份。”

素錦卻又從於瑾言懷中掙脫，再次跪倒在我腳邊，抱住我的裙角，聲淚俱下。

“公主息怒！都是奴婢的錯，您若看不慣奴婢，隻管罰奴婢便是，與三位公子無幹！”

周遭的宮人、侍衛，甚至路過的其他貴族都紛紛側目。

我不想在此與他們糾纏，隻淡淡道：“素錦，你先起來。”

素錦聞言顫巍巍站起身，忽然身形一晃，竟直直向旁邊的蓮池跌去。

“素錦！”

於瑾言三人齊聲驚呼。

他們慌忙衝向池邊，慌亂中，他們將我撞得向後踉蹌，跌坐在地。

於瑾言不及扶我，隻指著我怒斥：“昭陽！你為何要推素錦！”

慕澤與秦朗更是想也不想，噗通兩聲躍入池中救人。

我從地上爬起，目光卻落在仍站在池邊的於瑾言身上。

他雙手緊攥著衣角，神色焦急萬分，卻不像另兩人那般奮不顧身。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於瑾言......他難道不識水性？

若他當真不識水性，那當年在湖邊，救我的人，又是誰？

很快，素錦被慕澤與秦朗合力救了上來，但已是昏迷不醒。

於瑾言見狀，轉頭便對我厲聲斥責：

“若素錦有何不測，我定不與你幹休！”

我卻隻盯著他，冷冷問道，

“於瑾言，你口口聲聲說心悅素錦，方才她落水危急，你為何隻在岸上看著，不親自下水救她？”

他眼神閃躲，強辯道：“我、我是一時情急，擔心過度，慌了手腳！”

我看著他這副虛偽模樣，心中最後一絲對他少年時朦朧情愫的殘影，也徹底消散了。

我走上前，對著他，毫不猶豫地甩了幾個巴掌。

“放肆！”

我厲聲道，目光掃過驚愕的三人。

“是我推得又如何？”

“本宮教訓自己的宮女，何時輪到你們插嘴置喙了！”

於瑾言三人被我的舉動驚住。

他們似乎也知道了剛才越矩了，隻能悻悻收斂了氣焰。

但慕澤依然憤恨道：“殿下，恕臣直言，你行事如此乖張跋扈，瑾言兄是絕不會喜歡你的！”

秦朗也說：“公主，還請三思。”

於瑾言見我如此，也定了定神色，沉聲道：“昭陽，你快向素錦道歉。莫要再胡鬧了。你若再這般任性，我便一輩子不理你了！”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定能讓我心慌意亂，立刻低頭認錯。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我氣極反笑，看著於瑾言，聲音冰冷：

“好啊。那便不見吧。”

我轉向身邊的侍衛：

“傳本宮口諭，於大人今日衝撞公主，行事無狀，即刻出宮，日後無召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