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第一次看見謝牧白為我累成這樣。
他一身的泥,臉色憔悴,滿臉胡茬,就那樣睡在我床前守著。
「堇月姐姐,大叔已經守了三天了,您就讓他眯一會兒吧。」
夏冰顏坐在一旁,心疼地抹眼淚。
「這次都怪我,我知道您情況危急,可大叔也年近四十了,身體真的撐不住。」
我沒來得及說什麼,男友就皺著眉頭醒來。
「傻丫頭,大叔沒事兒。」
他揉揉資助生的頭,夏冰顏哭的更凶。
「我來守著堇月姐姐,我願意給您端屎端尿,什麼都願意做......」
「冰顏,說什麼呢?!」
謝牧白有些生氣地罵。
「我供你讀書上大學,不是讓你來伺候別人的,回家待著!」
夏冰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跑出去了。
「堇月,我們結婚好不好?」
謝牧白回頭誠懇道,眼裏有淚。
「醫生說,你這次差點救不回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可他上個月答應我的訂婚典禮日期,是在昨天。
看我點頭,他高興地蹦起來,手忙腳亂地說去準備。
秘書打來電話,說公司撐不住了。
合作商毀約了,那麼多訂單,短時間內根本趕不出來。
「謝總挪用公司的錢給謝小姐開店,去旅遊做醫美,沒錢周轉了。」
「我沒敢和您說,公司士氣萎靡,很多元老早就跳槽了,謝總根本不管。」
「溫總,我們要怎麼辦?」
我靜靜聽著,歎口氣。
「你不是說有人要收購嗎,賣了唄。」
掛斷電話,謝牧白在這時走進來。
「堇月,這段時間我要忙著婚禮事宜,公司你管一下。」
我點點頭。
謝牧白用我兩的存款在市中心買了一棟新房,隻不過,比老宅小了一半。
「我們現在隻能買這種房了嗎?」
我淡淡問,謝牧白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尷尬道。
「你不是討厭太空的房子嘛,我想讓你住舒服點。」
我看著他的臉,想起秘書說謝牧白這兩年用我們存款給夏冰顏辦了好幾次藝術展的事情。
「堇月,我還想要個孩子。」
謝牧白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又很堅定。
出院後,他帶我去做了孕前檢查,醫生看著我的體檢單直搖頭。
「這個年紀,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生孩子了。」
「而且,你病痛太多,氣血虧空,早就是一副殘軀......」
那天下午,謝牧白在醫院發了好大的火。
「謝牧白,要不,我們分開吧。」
我提議道,他直搖頭。
「生不了就生不了,堇月,下周我就帶你去民政局領證。」
「這十五年來,委屈你了......」
可我在家等了一周,他氣急敗壞給我打來電話。
「溫堇月,你是不是要獨吞公司?!」
「為什麼保安不讓我進去,還說公司沒有我這號人物?」
「就算前期公司是靠你的氣運起來的,也有我的功勞吧,你什麼意思?!」
他當然進不去,因為公司早就被他敗完了,現在老板是別人。
可我隻是問「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領證嗎?」
謝牧白沉默兩秒,語氣中帶著煩躁。
「冰顏割腕了,知道我要結婚,她割斷了肌腱。」
「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