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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學“三重門”

唐代的章碣詩中有雲:“劉項原來不讀書”,對劉邦、項羽的學識進行了否定。其實,他們並非大字不識的文盲,相反,還都是知識分子,隻是兩人在戰場上的功績把其學識的光芒遮掩住了。

下麵,我們就來看看劉邦求學的三段經曆。第一段:正兒八經的私塾生涯——學生時代。

劉邦七八歲以前過得很瀟灑、很快樂,而劉太公卻很傷神、很頭疼,原因是劉邦太調皮了,每天都變著花樣地出亂子,屬於典型的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人。

為了讓兒子改邪歸正,劉太公隻好把他送到私塾去讀書。

劉邦家裏窮,而且兄弟姐妹又多,按理說,他這個劉老三是很難讀到書的,但劉邦是幸運的,這是拜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盧綰所賜。盧綰的老爹是當地有名的地主,在請私塾老師上自然不差錢。

雖然正史上沒有記載盧老地主出錢讓劉邦上學,但我們不妨從劉邦和盧綰在浪跡江湖時如影相隨、不離不棄的鐵夥伴關係大膽推測,兩人很有可能曾經是同窗。要知道劉邦的家裏窮得叮當響,顯然供不起他上學,因此,盧老地主可能曾對劉邦施以援手,資助過他。

第二段:痛並快樂著的社會大學生涯——遊俠時代。

當時還沒有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因此,原本不好學的劉邦並沒有坐在那間古色古香的書堂裏熬日子,而是很快就被勸退了。

離開了私塾,劉邦踏入了社會大學,開啟了自己無拘無束的新時代——遊俠時代。

讀書時,劉邦沒學到什麼安身立命的本事,唯一的收獲就是友情——他和盧綰的感情日益深厚,已經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在沛縣,無論是大街小巷,還是山村田野,凡是有劉邦的地方,盧綰就一定在。在這所無拘無束、海闊天空的社會大學裏,劉邦帶著鐵哥們兒盧綰我行我素,放蕩不羈。

少年的腦子裏總是充滿了幻想與憧憬。此時的劉邦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方臉寬額,頗具黑社會大哥的潛質。因此,一些小混混也甘願當他的小弟。很快,劉邦就在沛縣一帶闖出了名堂,成了響當當的“腕兒”。

按理說,在黑道上混的人,日子應該過得很瀟灑。然而,劉邦的日子卻並不好過,他甚至連溫飽問題都不能解決。為何劉邦會混成這樣呢?原因有二。

一是蹭飯傷了自尊。

幹黑社會,當時的劉邦畢竟還嫩了點兒,還不夠黑,不夠狠,不夠火候。因此,很多時候,他都隻能帶著自己的小弟到大哥劉伯家去蹭飯。

當時劉伯家裏也不富裕,劉邦總帶著一幫人來打牙祭,他也吃不消。但礙於兄弟情深,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伯可以忍,劉嫂可忍不了了。除了“橫眉冷對”以外,她還想出了一個“大招”。每當劉邦帶人來蹭飯時,她都用勺子、筷子使勁敲碗,造出氣勢洶洶的響聲,用行動直截了當地告訴劉邦:孩子他三叔,對不起,飯菜已經吃完了,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然而,劉邦也不是吃素的,不能被人隨便糊弄。他本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原則,親自跑到廚房去看個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發現鍋裏還有很多沒吃完的飯菜。

人都是有自尊的,當時的劉邦隻能強忍著屈辱,從此再也不登大哥家的門了。

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但劉邦卻一直銘記於心。若幹年後,當他經曆了傳奇般的奮鬥曆程,終於登上皇位,大封特封功臣良將、親朋好友時,唯獨漏下了自己大哥的兒子。最後,還是劉老爹拉下麵子,親自去跟劉邦求情,他才給自己這個親侄子封了個侯,但封號卻極具諷刺意味——羹頡侯。

“羹”是飯的意思,“頡”是刮的意思,“羹頡侯”說白了就是刮鍋底的侯。這樣的封號對人而言,是一種帶有汙蔑性的嘲諷。不過,當年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的劉邦受到的傷害也不可謂不深。他這樣做,隻不過是以傷害之深還施傷害之深罷了。

《史記·楚元王世家》對此有詳細記載:“始高祖微時,嘗辟事,時時與賓客過巨嫂食。嫂厭叔,叔與客來,嫂詳為羹盡,櫟釜,賓客以故去。已而視釜中尚有羹,高祖由此怨其嫂。及高祖為帝,封昆弟,而伯子獨不得封。太上皇以為言,高祖曰:‘某非忘封之也,為其母不長者耳。’於是乃封其子信為羹頡侯。而王次兄仲於代。”

二是永遠賒欠的酒飯錢。

撕碎了大哥家的長期飯票,劉邦馬上又找到了新的“港灣”——村裏王媼和武負的兩個酒館。

要知道在豐沛地區,王媼和武負的酒館是主要社交場所,在這裏流傳著官場和江湖上的各種信息,是當時“遊俠”經常光顧的地方。

從此,劉邦經常帶著小弟到這裏蹭吃蹭喝,打下了厚厚一遝“白條”。

麵對一直賒欠的酒飯錢,王媼、武負的表現和劉嫂的截然相反。她們兩家非但沒有把劉邦拒之門外,還總是笑臉相迎,而且到了年終算總賬的時候,兩位女老板不但不要劉邦一分錢,還當著他的麵把“白條”全部撕毀,把劉邦從“負翁”的困境裏解放出來。

《史記·高祖本紀》的記載是:“高祖每酤留飲,酒讎數倍。及見怪,歲竟,此兩家常折券棄責。”

她們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首先,劉邦是“財神爺”,他到哪家店裏吃飯,哪家店裏的生意就會越來越火。因為劉邦有強大的人脈資源,而且“粉絲”眾多,所以他到哪裏,哪裏的客源就必定增多。為了生意的紅火,王媼和武負自然爭先恐後地把劉邦這個財神爺往自家店裏請了。

其次,劉邦身帶“龍氣”。據兩位女老板口述,喜歡喝酒的劉邦經常會在酒店的廂房裏酣睡。每當這個時候,她們總能看見一條若隱若現的巨龍在他頭頂盤旋,久久不離去。龍豈是池中物?這樣特別的人物,她們能不敬讓三分嗎?

第三段:不遠千裏的“追星”生涯——求學時代。

也許是長達數年的遊俠生涯過得並不如意,也許是一直叛逆的內心不安於現狀,而立之年的劉邦終於大徹大悟,高調宣布金盆洗手,揮別了他的小夥伴,帶著執念,跋過千層山,涉過萬道水,來到了魏國一個叫外黃縣的地方,開始了令人咂舌的“追星”之旅。

以前是別人追他,現在是他追別人,由此可見劉邦對自己的現狀還是不滿意。而他追的人也非同一般,是當時名震天下的大人物,被譽為戰國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魏無忌。劉邦之所以把他當成偶像,原因有三。其一,信陵君是魏國國君的親弟弟,地位顯赫,是個不折不扣的“高富帥”。

其二,信陵君人品好,是如假包換的“愛才士”。他求賢若渴,不管對方身份如何,地位如何,不論是守城門的老夫,還是殺豬的販子,隻要是賢士,他都會放下身段,親自去向對方請教,甚至還會邀請對方到自己家裏來,好酒好飯地招待,隻為和對方交朋友。

其三,信陵君計謀足,是力挽狂瀾的“謀略家”。秦趙兩國在長平之戰時,趙國四十萬大軍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首都也被攻破。因為信陵君的姐姐是趙國國相平原君的妻子,所以平原君自然請魏國出手相助。

當時魏國大王被秦國強大的氣勢震住了,不敢發兵相助。信陵君在勸說無果後,先是準備親率手下三千門客前去救援,後又設計說服魏王寵妾如姬夫人為他盜來兵符,從而指揮魏國邊防八萬精兵前去救援,並在邯鄲大敗秦軍,從而徹底粉碎了秦昭襄王的大一統夢。

總而言之,信陵君在劉邦眼裏就是一個值得自己去追的偶像。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很快,劉邦滾燙的心就被潑了一盆冷水,當他不遠千裏來到魏國時,信陵君已然英年早逝了。原本想求教於他的劉邦,此刻隻能緬懷他了。

信陵君雖然死了,但他手下的門客還在。其中較為知名的一位,是正在魏國當公務員的張耳。

人間再無信陵君,人間還有張耳君。劉邦隻好退而求其次來找張耳,當張耳的弟子。

張耳敏而好學,聲名遠播,頗有威望,後憑借賢名而被推舉為外黃縣的縣令,被稱為“小信陵君”。

在跟隨張耳求學的這段時間裏,劉邦不斷汲取知識,積累經驗。在張耳的言傳身教下,劉邦對信陵君的為人處世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時,他的眼界也變得開闊起來,各方麵的修養都發生了質的改變,這無疑為他日後厚積薄發、一鳴驚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對此,《史記》是這樣記載的:“高祖為布衣時,嘗數從張耳遊,客數月。”然而,好景不長。此時,天下已不是亂成一鍋粥的戰國時代了,而成了秦始皇一個人的天下。秦始皇新皇上任三把火,開始搜殺全國的“外客”,張耳因為名氣太大,成了秦始皇懸賞千金捉拿的對象。為了保命,張耳開始了並不光彩的逃亡生涯。據悉,他逃到了楚國的舊都陳,當了一名村裏的監門(被村裏雇用的守門人)。

張耳逃匿去了,劉邦當然也得打道回府了。就這樣,劉邦又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沛縣。沛縣還是那個小沛縣,街道還是那些舊街道,房屋還是那些破房屋,親朋還是那些親朋……唯有他的心境已然不是那種心境了。

此時的劉邦不再滿足於逍遙快活地混日子。他胸懷一顆火熱的心,心中藏著鴻鵠之誌,如深埋地下的種子,正破土而出,拔節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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