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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上班,李明軒就到董事長辦公室,跟向董事長彙報了昨晚和艾副市長的談話情況。董事長很滿意,說了一火車表揚的話,弄得李明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李明軒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手機就響了,電話是陳淑珍打來的,約他晚上看電影。李明軒知道這是楚天青和晏梓臻兩個人猴急鬧得,生怕陳淑珍明珠他投。其實李明軒自己也能感覺得出來陳淑珍對自己的款款情愫,他們兩個走到一起是遲早的事,隻是楚天青兩個人推波助瀾,早早地把事情揭開了蓋。

晚上李明軒和陳淑珍在一個小飯館裏簡單地吃完飯,就向電影院走去。這時,太陽已經溜到了西邊的山嘴上,光線泛起了一抹金黃的色調,柔和而不失明亮。當他們快要走上電影院的台階的時候,西北的天空忽然黯淡下來,李明軒扭臉望去,隻見天邊一塊巨大的雲團向頭頂飄了過來,樹枝也驚恐地搖擺起來。大街上的小攤主們有的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的攤子,準備回家以免雨淋,而有的卻是繼續著自己的買賣,對湧上來的雲彩根本就無動於衷,“應對同一件事情,為什麼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李明軒自言自語道。陳淑珍扭臉看看他:“你說什麼?”李明軒把這種現象說給有些不明所以的陳淑珍,陳淑珍向大街上一看果然是這樣的情景,笑笑說這有什麼奇怪,因為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唄。李明軒若有所思,道:“天要下雨本來是一種自然現象,雲彩雖然湧上來,但是不是真的下雨誰也說不定,收拾攤子的人是擔心天會下雨,而無動於衷的人則認為天根本就不會下雨。所以,如何行動隻是個人的認知罷了。此時收拾回家的人無疑違背了他當初的計劃,天也不會因為他回家就下起雨來。當然,那些繼續擺攤的人是正在實現自己一天的計劃,老天爺也絕不會照顧他的執著,索性把要下的雨憋回去。世間事就是這樣,你隻能影響別人或被別人影響,你既可以改變別人,別人也可以改變你,人對於自然更是如此。”陳淑珍撲哧笑出了聲:“這點事也值得你勾出這麼多議論?走吧,時間到了。”嘴上這麼說,少女的心裏不由得又多了一份寬慰:這確實是一個善於思考的男人,這樣的人是值得托付終身的。

散場的時候,天上還飄著不大不小的雨絲,他們走到大門口看看天空,黑沉沉的,似乎沒有馬上就停的意思。李明軒折回影院的大廳,走到櫃台前,高價買了一把雨傘(無奸不商,可以理解)。李明軒撐著這把足可讓兩人依偎在一起的道具,趁著細雨飄灑的夜色,噥噥細語中把陳淑珍送回了家。

林潤溪要結婚了。婚禮的頭天晚上,李明軒、楚天青、鳳鳴岐幾個人來到了林潤溪家,為新人布置婚房。林潤溪家就一個母親,父親早在林潤溪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位含辛茹苦的母親而今已近花甲之年,慈祥的臉上蕩漾著一股別人母親少有的嚴厲。也正由於此,造就了林潤溪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性格。老太太眼看一手拉扯成人的兒子就要成家,由衷的喜悅不禁溢於言表,她看著兒子這幾個一般大小的摯友,心裏更是多了一層所有老年人都具有的那種欣慰。天早已徹底黑下來,不大的新房燈光明亮,閃爍著一股融融的溫馨與喜慶。

老太太把大紅喜字、五彩斑斕的掛紙、大紅底色字跡金黃的對聯從箱子裏捧出來,像是過年一樣笑容滿麵地交給年輕人,自己站在一旁指畫給他們怎麼布置。老太太多少年的嚴格作風此時體現得淋漓盡致,鳳鳴岐他們深切地感覺到了難以名狀的壓力。為了不讓老太太感覺出年輕人的毛糙,李明軒一邊幹著活計一邊逗著老人開心,盡量滿足老人各種苛刻的要求。平時話癆似的楚天青被指使的一言不發,比較圓滑的鳳鳴岐還好,盡管心裏十分的不樂意,嘴上還是勉強地說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話。“虧了冷月輝沒在這,不然早就翻車了。”李明軒心想。

將近午夜的時候,新房終於勉強得到了老太太的認可,大家坐下來喝幾口涼開水,就紛紛告辭出來。老太太很客氣地把他們送到門外,囑咐他們明天早晨一定要早點過來。幾個人應承幾聲,腳步紛亂地走下樓梯。出了樓口,楚天青長長舒了一口氣:“我的個天,這老人家可真是個事媽,好家夥把我折騰的腦袋都大了,以前還不覺得這麼厲害,今天算是真的領教到了,不知道以後這小兩口的日子怎麼過?艾竹卿那小脾氣,我看夠嗆。”鳳鳴岐嘟囔了一句:“鹹吃蘿卜淡操心,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過法!”李明軒雖然嘴上沒吭聲,但心裏也是多少有點擔心。

婚禮實在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就連李明軒這樣的農家子弟都有點看不過去:輛出租車就把新娘拉了過來、兩掛鞭炮、新房裏十幾號人,證婚人宣讀了結婚證後簡單地辦了一個儀式,新郎新娘入洞房,了事。林潤溪的老母親本不想這樣草率,畢竟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艾竹卿的母親也想為自己的獨生女像回事似地操辦一下,可擰不過艾副市長的堅持。小兩口雖有些許的遺憾,但為了尊重他們唯一的男長輩,也就隻能這樣委曲求全了。李明軒他們本想熱熱鬧鬧的起下哄,好好鬧騰一下新郎官和新娘子,可一看這架勢,嘿嘿,還是算了吧,別讓艾副市長黑下臉來。中午人們圍了兩桌,酒也稍稍表示了一下,喜宴也就散了。娘家人順路回家,李明軒他們又幫著忙乎了一會,收拾一下房間,也就散去了。

隨著林潤溪和艾竹卿的完婚,李明軒和陳淑珍也正式進入了如火如荼的戀愛階段,兩個人幾乎每天晚上都要聚在一起,這就引起了鳳鳴岐、楚天青他們的強烈不滿,紛紛指責李明軒這是重色輕友,李明軒一笑了之,有時就解嘲一句:“這是我目前的主要工作,你們還別不高興,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致誌搞對象,其他一概靠邊站!弟兄們想聚,過段時間再說。”這幫人善意的嘲笑幾句,也就無可無不可的算是給予了最大的原諒。其實楚天青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裏可是無比的欣慰,因為他畢竟是這一對的暗中月老啊。這天吃過晚飯,李明軒又約出了陳淑珍,倆人雙雙來到月亮河畔。

月亮河是碧雲天水庫的一個支流,河的背麵是一座陡峭高聳、濃鬱蔥蘢的山峰,當地人叫它月亮山。早先這條河並不叫月亮河,而是叫小清河,因為很早以前一個淒美的傳說,人們就叫它月亮河了,而小清河的名字也就逐漸被人們淡忘了。背後那座山原來也不叫月亮山,而是叫岩峰,也因為這個傳說的緣故,岩峰的名字也早就不被人提起了。傳說很久以前的一個朝代,有一位公主,因為長得十分漂亮,老皇帝就給她封號月亮公主。月亮公主成年以後,長得越發美麗動人,老皇帝愛如掌上明珠,一心要給她找一位稱心如意的夫婿。這一年的中秋佳節,按慣例皇家也要和老百姓普天同慶,平時深居淺出的月亮公主也隨著皇爹皇媽走出皇宮賞月。夜晚的皇城,華燈滿街,人流攢動,煞是繁華。月亮公主貪看美景,不知什麼時候就和皇家隊伍走散了,正急惶之間,突然衝過來一個馬隊,馬上的人身手矯健,眨眼之間就把月亮公主掠上馬背,馬隊呼哨一聲揚長而去。月亮公主生在皇宮長在皇宮,哪裏知道鬧市之中還有搶人的事情,並且自己是一國之君的女兒,驚恐之下不由得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公主悠悠醒來,隻見幾個半老徐娘正圍在她的周圍,一雙雙關切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這些人見公主醒來,不由的歡呼一聲:“醒了,快給大王送信去!”說罷其中的一個人飛快地跑了出去,不一會一個身材魁梧,臉色黝黑的青壯漢子笑嗬嗬地快步走了進來。一見這陣勢,本不諳世事的月亮公主似乎明白了什麼,哇的痛哭起來。青壯漢子在旁邊看著美如天仙的女子頓時哭成了淚人,不由得在屋子裏打開了轉轉,急的直搓手,臉上也滿是淒惶之色。一個時辰過去了,公主漸漸止住了悲聲,那漢子小心翼翼地雙手端過一碗溫開水,細聲軟語地讓公主喝下,那些半老徐娘們也悄悄退了出去。公主含淚的雙眸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漢子,怯怯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擄到山上來?這是什麼地方?”漢子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平和地說道:“姑娘你不用怕,這裏是岩峰,離皇城有數百裏之遙,我們雖然是這裏的草寇,可也從來不傷害良善百姓的性命。弟兄們出於對都城繁華的向往,趁著中秋佳節去京城賞景,他們見我至今還沒有壓寨夫人,就擅做主張把姑娘搶了來。既然這樣,姑娘就在山上安心玩賞幾日,如果姑娘實在不樂意在此,我們就把姑娘送回去。”聽漢子這麼一說,公主懸著的心一下子踏實下來。漢子見姑娘沒有強項的意思,就招呼外邊的女人,讓他們好好伺候姑娘,然後自己就出去了。之後的幾天,公主身邊總是有兩三個婦人陪著,她們帶著公主滿山遊玩,有時那漢子也和婦人們一起陪著公主遊玩。一來是皇宮的生活過於枯燥乏味,二來呢,這漢子態度和善、健壯威武、性情謙和、言語幽默,公主逐漸的對他生出了好感,十幾天過去了,她竟沒有提回家的事。也許女人們之間總是心意相通的,十來天下來,女人們也就混熟了,其中一個就提起了公主和那個漢子的婚事,不知怎麼地,公主竟沒有拒絕。於是,他們成了親,兩個人如魚得水、恩愛異常,這樣親密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年多。誰知風雲突變,很多的官兵一下子圍住了岩峰。原來,皇帝突然失去了愛似心肝的女兒,震怒異常,屢次派人四下探尋公主的下落,可一直是杳無音信,為了這不知有多少人掉了腦袋。終於有人得到了公主的下落,皇帝就急不可耐地派出了重兵,瞬時之間包圍了山寨。山上本沒有多少兵將,哪經得起官兵的圍剿,不消半日,山寨就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公主的丈夫慘死在官兵的刀槍之下。公主得知信息悲痛欲絕,跌跌撞撞地沿著山路跑了下來,到了小清河邊。她不想見到自己的爹娘,因為是他們讓人殺害了她心愛的丈夫,是他們一點也沒有顧忌自己親生骨肉的感受,她失去了丈夫無異於斷送了自己的一切。於是,她趁著清澈平展的水麵,仔細梳理了一下淩亂不堪的頭發,一頭紮進了悠悠流淌的河水裏。善良的山民們打撈起公主的屍身,把她葬在了河邊的山坡上,為了紀念這位心地寬厚的公主,就把這山和這水改成了現在的名字。陳淑珍出神地聽著李明軒的娓娓言語,心下不由得生出了些許的惆悵,悠悠地說道:“要是現在就好了,但願以後不會再有這麼悲愴的故事。”李明軒聽出了陳淑珍的弦外之音,輕輕地摟住了她柔弱的肩膀。

這時,那輪明月已經升到了半空,光華似紗,靜靜地灑在悄聲流淌的河麵上,銀色的波紋閃著清涼柔和的光芒。“淑珍,天已經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伯母又該數落你了。”李明軒覺得似乎不該說出這個故事,好好的一個夜晚,讓這段傳說攪了他們的良辰美景。陳淑珍倒像是沒有這個感覺,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似有愧疚的李明軒一眼,頷首輕點。於是,他們告別了還兀自不舍晝夜悄然而逝的月亮河向陳淑珍的家走去。半路上,突然一條關在鐵籠子裏的藏獒向他們狂吼起來,嚇得陳淑珍頓時花容失色,一下子抱緊了身邊的情郎。李明軒拍拍淑珍的肩膀:“別害怕,它傷不到你。”淑珍驚魂甫定,看看一臉安詳的李明軒:“怎麼?你不害怕,它要是竄出來呢?”李明軒疼愛地看著淑珍:“怎麼能夠?鐵鏈子拴著它,鐵籠子關著它,它即便再凶,也是無可奈何。”淑珍仔細一看,可不是嗎?兩道保險,一條狗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絕對掙脫不出來,想到這不由得羞赧一笑:“明軒,你不會嘲笑我吧?”李明軒笑了:“怎麼會?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性,凶惡的家夥向你呲牙怒吼,你向一旁躲避當然是無可厚非,要是在白天你也是不會害怕的,因為你知道它絕對出不了那個牢籠。”“那可不一定,白天我一樣會躲得它遠遠的。”陳淑珍淺笑道。“知道它傷害不到你,你就沒必要躲避它,這就是知行合一的道理呀。”李明軒像老師教導學生一樣,顯出了幾分滑稽。“又是那個王陽明的理論,你呀,還真是見縫插針,應用的不錯啊。”淑珍有幾分調皮地說。“是啊,學學王陽明的心學,我們是可以長不少見識。”李明軒順杆爬。“我才不學他呢,簡直一個老學究!”淑珍努著嘴,星眸半嗔,狠狠瞥了自鳴得意的李明軒一眼。說話間,陳淑珍的家已經到了,兩個人戀戀地告別。李明軒看著淑珍走進樓道,直到她家的那層出現燈光,他才慢慢轉身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淑珍的母親是一位資深的外科醫生,已經是五十幾歲的年紀,也許職業的關係,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也就是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略微偏胖,顯得有幾分富態,臉色紅潤,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典型知識分子形象。淑珍的父親在市裏一所大學任教,略顯蒼老,頭發也已經花白,溫和儒雅,方麵清臒,身材高瘦。這時兩口子正在談論著什麼,見淑珍進來,就打斷了話頭。淑珍和爸媽打過招呼,扭頭就要回自己的房間,母親叫住了她:“珍珍,你等一下,我和你爸有事和你說。”淑珍轉回身,順勢抱住媽媽的肩膀,笑眯眯地說:“有什麼事?女兒我洗耳恭聽。”母親伸出指尖點點女兒白淨的額頭:“跟媽說這些天怎麼天天晚上出去啊?是不是有情況了?人家小霞等你大半晚上,剛剛走。”小霞是淑珍的大學同學,兩個人又是好朋友,在市政府工作。淑珍臉上有點發燒,說話也有點不自然:“媽,你別問,到時候我會跟你們說的。”細微的變化怎麼能逃得過細心母親的眼睛,再說做醫生的人察言觀色的本事本就一流。母親微微笑道:“我都看見了,老實交代,那個小夥子是誰?”淑珍小嘴嘟了起來:“媽媽還會盯梢,既然看見了,我就說給你們吧,他是我男朋友,姓李,叫李明軒。比我早幾年大學畢業,在一家企業上班,現在是信息中心的主任。”既然敲開了悶葫蘆,淑珍索性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基本條件還可以,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一旁的父親做了起碼的肯定。“就是,我的女兒,眼光一定錯不了!”母親也一旁順口說道:“可什麼時候打算帶到家裏,讓我和你爸看看?”淑珍歪著頭琢磨一下,說:“就周末吧,今天禮拜四。”爸媽表示同意。一家人又說了會兒別的,就洗漱就寢了。

星期天的太陽是這樣的燦爛、這樣的熱烈、這樣的喜慶,李明軒就和這太陽一樣心裏充滿了希望和熱情。他改變了以往隨意的裝束,特別仔細地打扮了一番,照照鏡子,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自己和原來的自己儼然換了一個人,他從沒感覺到自己是這樣的溫文儒雅瀟灑大方。他出門走向超市,簡單買了幾件禮物,就興衝衝向淑珍家走去。淑珍正在樓下等他,當他走近淑珍的時候,隻見淑珍驚異地睜大了眼睛,似乎站在眼前的不是他的情郎。李明軒笑笑,在淑珍的額頭上吹口氣,淑珍才像是從夢境裏掙脫出來,很不自然的嘻嘻一笑,然後挽起李明軒的胳膊,走向樓梯口。

淑珍的父親本來課時不多,所以有的是時間休息,母親今天也特意向醫院裏請了假,準備自己寶貝女兒的重大慶典。當李明軒他們進門的時候,老兩口正在懸門而望。李明軒禮貌地和兩位長輩問好,然後把自己的禮物雙手奉上,陳母笑嗬嗬地接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小夥子,熱情地讓進了客廳。淑珍給父親和李明軒泡好茶,就隨著母親進廚房了。和其他的教授一樣,李明軒覺得陳伯伯也是那種麵目和善、和藹可親的典型知識分子形象,雖然現在成了至親至近的長輩,但顯然和自己父親的嚴厲很是不同。陳伯伯詳細地問了一下李明軒的家庭情況,李明軒盡量詳細地照實回答,陳伯伯像是很滿意李明軒的誠實,老師對待學生似地問道:“聽淑珍說,你在單位幹得很不錯,也很得領導和同事的推崇,不知道對自己的今後有個什麼樣的規劃,今天沒外人,咱爺倆探討探討,我先說明我可不是在考試你啊。”李明軒笑著點頭:“我知道伯父這是關心我,我也正想把我的想法跟您說說,讓您給我指教呢。”李明軒喝口茶,平和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打算:“伯父你是做教育工作的,我們從小就經常聽到你們這些做教師的教育我們要樹立遠大理想,這個我從來沒反對過,人生在世無所追求,就無異於行屍走肉。但我認為自己的誌向一定要建立在符合自身條件的基礎上,這樣才能讓自己去腳踏實地的完成自己的實踐,同時自己的身心也不會覺得有過大的壓力,工作和生活都會有一定的精力去經營。目前對於我來說就是要把每一件工作做好,盡量做到盡善盡美,團結好周圍的領導和同事,使自己每做一件事都要有一定的收益,都有一定的正麵作用,我不求一朝一夕的飛黃騰達,隻求一步一個腳印地進步。”教授也許聽到的東西過於直白,或許是很少聽到這樣的言論,尤其是從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嘴裏說出來,但是他又不能說這話沒有道理,於是說道:“年輕人有這樣的心態倒也算是難得的穩重了。我平時喜歡種花,就拿這盆君子蘭來說吧。”他指指那盆葉子已是肥厚碩大的君子蘭:“當初我隻買回來一根瘦小單薄的小苗苗,把它種上,培好花土,定時澆水,定時施肥,它就一天天的長大了,去年春節還盛開了一捧美麗的花朵。其實我們人生跟這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不去做培土啊、施肥啊、澆水啊這些基礎工作,一天到晚指望它開花,那現實嗎?所以你說的沒錯,先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這是基礎,然後才能實現更大的願望。現在的一些年輕人啊,一說理想就這家那家,一點也不去努力,去做好自己的現有工作,一味地好高騖遠,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教授就是說話嚴謹,借力打力深入淺出,李明軒雖然也知道知行合一的道理,但也絕不會從種花這樣簡單的事情上說出這番話來。“你剛才說一步一個腳印,我很讚同,那怎麼樣才算一步一個腳印呢?”教授笑眯眯的,說不考其實也考上了。李明軒對這個問題其實也早有考慮,回答起來當然也就不費什麼思索:“老夫子說吾一日三省吾身,我雖然做不到,但每做一件事我還是要回顧一下的,其中的心得也要記憶於心。畢業將近三年了,也做了不少事,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但不管成功與失敗,我都要總結下來,汲取經驗接受教訓,把這些經驗教訓當做我做以後工作的指導員。”教授很讚許地點點頭:“孺子可教啊,如果你這樣做下去,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聽到未來老丈人的讚許,李明軒心下的欣喜自是不在話下。老人說完想了想又說:“工作和生活的關係你又是怎麼看的?”顯然這句話是替別人問的,因為一個教授又是男性一般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李明軒沉思片刻,沉吟一下說道:“這兩件事一樣的重要,一個普通的人缺了哪一件都不行。無論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都會有大的、小的、簡單的、複雜的事情,他們都需要我們去做,我們誰也不能厭煩它們,因為它們是我們每個人生命中的一部分,隻有我們耐心地做好它們,我們生命中的色彩才會更加絢爛。有時它們是互相矛盾的,有時候又是相輔相成的。生活料理不好,誰能夠一心一意地把精力撲在工作上?工作不順心,生活能開心嗎?我不相信一個整天為生活愁腸百結的人能夠把工作做好!”“是啊,同時把這兩件事做好確實是很不容易的,但你能夠把他們的關係想得這麼明白,也算是難能可貴了。”爺兩個說著,不覺天已正午了,那娘兩個的菜也擺在了桌子上。準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就座,男主人示意女兒倒點酒助興,陳淑珍乖巧地拿出酒來,每個人都倒上。“唉呀,這酒啊,可真是好東西。明軒啊,你們整天外事活動這麼多,酒量不錯吧?”陳伯伯笑嗬嗬地說。“還可以,喝個斤八的不成問題,隻是自從鬧酒以後我就給自己定了規矩,無論什麼場合絕對不能超過二兩。陳伯伯,今天可以例外,我陪好您為止。”老教授爽朗地大笑起來:“好,今天我為我的女兒高興,你們倆能走到一起,是你們各自的福分,我不是吹啊,我這個女兒雖然算不上百裏挑一,那也是難得的好女孩。”陳淑珍當麵聽到父親表揚自己,早已羞紅了臉,嗔怪了父親一句,就再也不言語了。母親端起杯,解圍道:“老頭子,別總管說,咱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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