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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女客

沈淵走進了浴室,打開了淋浴噴頭,溫熱的水流嘩嘩嘩地澆在他的頭上。

沈淵過去以為他對於劉依依的作用就是一個充電器。隻要見不著他,她就會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但是她居然不需要“充電”?直接失聯了。肯定不是她主動的,一定是被迫的。她發生了什麼事?

他也有想過,如果她不是警察就好了。哪怕不是刑警也好,做個坐窗口的戶籍警也好。

可是之前分管刑偵的副局長許文博就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許文博告訴沈淵:“每次劉依依跟我抬杠,我就跟她講,你再這樣就隻能去出入境當‘窗花’。她一聽就慫。”

有些人害怕在一線,有些人卻覺得隻有在一線自己的生命才有意義。沈淵曾想過劉依依這個人,是不是杏仁核與常人有異,比如缺乏對恐懼事件的辨識和反應。

他關上了水龍頭,扯了條浴巾擦頭發,他就是喜歡這種還能水汽朦朧的鏡子,畢竟他不想看到自己日漸稀少的頭發(沒禿),也不想看見自己有些走形的體型。

但是,如果劉依依在,她一定會粘過來說:“誒,你好香啊。”誰能想到那個沒有任何表情紋的女人,會有如此甜膩膩的一麵呢?她還會歪著腦袋說:“同事形容我們倆的關係,說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他會假裝吃驚地逗她:“我是好白菜嗎?”

“這菜有毒。”她肯定會幽怨地說,“還好我百毒不侵,可以一直拱。”

沈淵的手機收到了公司前台發來的一條信息:“老板,有客人在等你。”

是劉依依嗎?她也曾這樣給過他驚喜,不回電話,但直接出現在他麵前。不過她是非常有禮貌而且注重別人隱私的女人,即便他說過她可以進他辦公室裏等他,她都不會進去。這種女人,你永遠不會擔心她去偷看你的手機。

誰想到這竟是一個慣於憑借蛛絲馬跡去破案的女刑警呢?之前有不少報道,大多數的女人,在戀愛之中會變成大偵探,對伴侶的不忠明察秋毫。但她顯然不在這大多數裏麵。

她會選擇在一個小小的接待室裏,安安靜靜地坐著,拿本過期的《地產》翻過來翻過去。問她在幹什麼?

她說:“在訓練手指靈敏度。”

沈淵:“但你看起來就像在數錢。”

她笑:“我就是在數錢。對了,你們有錢人是不是不數錢,直接用尺子量?用稱來稱?或是看一眼,掂量掂量就行?”

想著劉依依,沈淵時速60回了公司,再快也不行,市區上班的車輛太擁擠。

前台妹子努了一下嘴,表情有些怪異,示意他,客人正在小接待室裏等著。他隔著帶玻璃的門窺探了一下,是一個大波浪的長發女人背對著門坐著。不是劉依依。

他敲了敲門,對方飛快地起來開了門。

“老板!您好!”一個妖嬈的女子出現在他麵前。她倒沒有塗攻擊性的嗆鼻香水。她比沈淵高出一截,沈淵的視線隻能落在她那一片裸露的胸口,事業線很出色。

沈淵低頭一看,發現她的鞋跟至少有8cm。他之前在外省搞工程的時候特別無聊,沒事就看一些地攤書,其中有一本地攤心理學,裏麵提到如果一個女人的高跟鞋,越細越高,就越有表現欲,渴望得到別人的注意。

那本地攤心理學還提到,穿這種細高跟鞋的女人,如果不是無所事事的富家女,就是事業上的女強人。那樣,真的難以定奪某寶上麵銷量特別好的那些不到100塊的細高跟鞋到底是賣給了富家女還是女強人了。

劉依依就從不穿超過3cm鞋跟的鞋子,而且大多數是粗跟的。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沈淵還在想她到底是富家女還是女強人,“要不來我辦公室坐坐吧。”

“那實在太好。不過我們不認識,我聽姐妹提過你。”女人說。

女人尾隨沈淵進了他辦公室。

沈淵辦公室裏有一個魚缸,根據流年風水變換位置。魚缸裏養著一群紅綠燈魚。這種魚原產於亞馬遜河各支流,喜愛弱酸性的軟水,優點是最好養。理都不用理它們,它們還是會好好地活在魚缸裏,給他的生活增添情趣。

有一次,他泡咖啡用剩下的熱水要倒進了魚缸裏,劉依依見了連忙阻止他。他說:“這一點點熱水能燙得了誰呢?”說罷,依舊把熱水倒進了魚缸。這個男人的無情是不容易阻止的。

“喝茶嗎?”沈淵對著那女人,“我就直接問了,你姐妹是誰?你找我什麼事?”

女人還沒回答,他就開始煮水:“你可以不喝的,我是泡給我自己喝。”

女人聽他連說了幾句,感覺有點拘束,就從包包裏取出一個信封,站了起來,躬身給他。他坐在沙發上的位置看過去,她的胸前也過於雄偉了,不由得臉紅耳熱。

“這是什麼?還是坐下喝茶吧。”沈淵沒有接她的信封。

“我的姐妹匡娟,”聽到女人說出這個名字,沈淵心裏有數了,“她說老板你昨天替她解了圍,不好意思讓你再破費。但是她昨天身上就沒帶錢。”

“她怎麼自己沒過來?”沈淵隻是順勢一問,她已經完全忘了那女人什麼樣子了,也隻記得她還算火辣的身材和一身嗆鼻的香水味。他又暗歎,身材火辣的女人,隨便就能搞到自己的公司地址。

“她受了驚嚇,發燒了。”女人答道,她把信封直接放在桌上,“茶,我就不喝了,我還有事。”

沈淵也沒阻止她放下信封,甚至也沒起身去送她。

“門在那邊。”不喝正好。曬飛格。穿那麼高的鞋子的,除了是富家女和女強人,還有可能是曬飛格。

劉依依曾寫一個關於遊戲廳的案件的時候,寫到:“一個身穿黑衣裙妝容閃閃發光的少女輕快地經過,又折返在電子遊戲廳門口一輛換代名車旁停了下來,拿起後備箱上的半瓶喝過的礦泉水,她仔細看了看牌子又放了回去,猶豫片刻又利索地拿了起來,一拉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室……”

他就在旁邊批注了三個字“曬飛格”,怕劉依依不懂,他又添了注釋:“曬……躺下!飛……居無定所!格……固定睡覺的地方!”沒錯,那女人肯定也是經常出沒夜店的曬飛格。

他惦念著劉依依,就走到魚缸旁,他在魚缸裏斜插了一隻贗品雞缸杯造景,他把那隻雞缸杯撈了起來,用熱水隨便燙了一下就放在自己麵前。

這是劉依依的專用杯,不過她不喜歡喝茶,也對茶葉一無所知。

上一次,他從魚缸裏撈出這個杯子給劉依依用時,她拿起那個杯子看了看,“你下次能不能搞一隻康熙款的贗品給我用?”

“沒問題。”沈淵從陶罐裏舀了一勺茶葉給她看,“看到嗎?我在公司後麵種了兩棵烏龍茶,惹了蟲子,實驗失敗。這些就是失敗之作,還有點發黴了呢。不過不喝也可惜,反正你也不懂。”

劉依依看著他把那帶著白毫的黑茶放入小茶壺裏。

“別擔心,我喝了好幾次,毒不死人,甚至不會拉肚子。”

“拉肚子也沒事,我正在減脂。”劉依依喝下琥珀色的茶湯,覺得也還好。

他看著劉依依常坐的位置,那裏是一片虛空。他也給自己泡了那種帶著白毫的黑茶,喝了幾盞。一邊想著她,一邊把喝過的杯子再次沉入了魚缸,魚缸裏的細砂立即順著斜下的杯沿滑了過去。一條小魚遊過,雞魚,月季,相映成趣。

劉依依曾告訴他,雞缸杯上麵的花很特別,不是國色天香的牡丹,而是他最喜愛的月季。可是,劉依依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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