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反抗江瞑野,我就做好了被他秋後算賬的準備。
可誰知。
他回來時居然眉眼帶笑。
還丟給我一個禮盒:
“給月月買衣服的時候隨便買的,不值錢的東西送你了。”
我愣住了。
結婚五年,這是他第一次送我東西。
以往每一次,麵對我的索要,他隻會厭惡地丟下一打錢,讓我自己去買。
所以後來,我就不問了。
我看見,江瞑野身後的許微月滿臉妒意。
本來準備拒絕的話,咽了回去,我打開禮盒,取出手鏈戴在手上。
見到這一幕,江瞑野的臉上露出自得和滿意:
“這就對了,現在不吃醋了吧?月月懷了我的孩子,我的就是你的,你好好照顧她母子倆,孩子出生後還能叫你一聲媽。”
我沒有反駁,轉身回了臥室。
客廳。
江瞑野吩咐傭人,“今晚多做幾個菜,給太太接風。對了,月月不能吃辣的,從今以後廚房不能出現辣椒。”
給我接風?
可我無辣不歡。
拿齊證件,我又來到後院,想把那五顆桂花樹苗帶上。
找不到。
正想找傭人問一下時,許微月突然出現堵住了我。
她滿眼不屑又怨毒,尖細指甲掐著我的臉打量:
“當初你就是用這張長得像我的臉,趁我不在爬上阿野哥哥的床的是吧?不要臉的賤人!”
抓住她話中的關鍵詞,我恍然大悟。
“你是許敏?”
許敏是江瞑野白月光的名字,她死在了海難上,死在了他最愛她的時候。
“你放心,我馬上要離開了,不會再跟你爭江瞑野的。”
我深知自己連替身都比不過。
又怎麼會不自量力地跟正主比?
可許敏卻不信。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好笑的事,說:“你剛才找你的樹孩子呢?喏!那邊,我幫你一把火燒了他們。”
不遠處,有一堆雜草燒出了熊熊火焰。
“嘖嘖嘖,聽到聲音了嗎?燒得劈裏啪啦地,像不像在哭喊:媽媽救我,媽媽我好疼啊......”
我忍無可忍地推開許敏,想衝過去搶救他們。
許敏拽住了我。
掙紮間,我失足掉進了後院的泳池裏。
我不會遊泳。
水沒過了我的頭頂。
透過水麵的折射,我看到江瞑野緊張地抱起,腳背沾了水的許敏,“月月,你不會遊泳,沒有嗆到水吧?”
許敏假惺惺地說:“快去救林姐姐......”
“心腸歹毒、自作自受的賤人,讓她在池子裏泡著反省!”
黑暗徹底席卷了我。
我沒死。
再次睜眼,我是被烈日曬醒的。
像條落水狗般,渾身狼狽地躺在泳池邊上。
二樓未關嚴實的窗戶裏,許敏在抱怨太熱吵著要開空調,江瞑野低聲賠罪,說全是他的錯。
然後,親手打扇,哄她睡午覺。
恢複些力氣,我強撐著想回房換件衣服,然後再離開。
可門卻打不開了。
路過的傭人一臉為難:
“對不起太太,我們要是敢給你開門,先生就讓我們滾蛋。”
“還有,先生交代等你醒了就讓你去佛堂跪著,給她肚子裏的孩子祈福。”
孩子們離開後,我每天都會為他們祈福。
為許敏的孩子祈福。
我沒這麼大度。
我拿出裝著離婚協議的信封,托傭人轉交給江瞑野。
轉身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