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
我驚恐地衝過去,擋在院子裏那幾顆大小不一的桂花樹前。
這五顆樹對我的意義非凡。
兩個園丁拿著電鋸,為難地看著我,“太太,這是先生的意思,許小姐不喜歡聞桂花香......”
他們一人扯開我,一人就要將最小的那顆樹苗拔出來。
我死死擋住,不肯讓步。
“不可能,你叫江瞑野出來——”
“叫我做什麼。”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望去,隻見江瞑野趴在陽台,不知看了多久。
“是我讓他們處理掉的,這裏是我的房子,有意見就給我憋著。”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雙眼酸澀了也不眨眼,“可這些......都是我們的孩子啊......”
這些桂花樹是我和江瞑野親手栽下的,五年前栽下的那顆,現在已經有成人大小高。
至今,我打胎五次,就種下了五顆。
最小的那顆,是上個月種下的,也是唯一一顆由我獨自種下的。
江瞑野抿了抿唇,神情輕微波動。
可下一秒,他堅定起來:“死人的東西留在家裏,你是想衝撞了月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成?沒生下來的東西也叫孩子?”
“還有你們兩個,要是三分鐘之內沒有解決好那幾個麻煩,都給我卷被子滾!”
他的話如聖旨。
我看著被鏟除的樹苗,絕望地落下淚來。
寶寶,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們......
這個家徹底沒了我留戀的地方,我對江瞑野殘剩的愛意,被他的冰冷徹底擊散。
我抱著那幾顆樹苗,緊緊地摟在懷裏。
正想離開時。
江瞑野擋住了我。
“你還想怎樣?我離開都不行嗎?”
江瞑野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開:“好啊,想走是吧?隻要你把這些山藥都處理了,我就讓你走。”
一個電話,整個市區的山藥都被江瞑野的人送到了別墅。
足足十卡車。
可是在自由麵前,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這時,家庭醫生結束了對許微月的看診。
與我擦肩而過時,發現了我脖子上的紅點,臉色大變:“太太,你過敏了!不及時處理很可能休克致死的!”
看著我滿頭冷汗、發虛顫抖的樣子,江瞑野衝上來拉開我的袖口,眉眼染上憤怒:
“林涵!受傷了不知道說?想死是不是?!快!把她送到——”
我打斷他:
“不用了,隻希望江總能遵守承諾,放我離開。”
“離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林涵,你真以為有老爺子給你撐腰,我不敢動你?”
江瞑野拳頭攥得咯吱響,張口想質問我還想耍脾氣到什麼時候?
許微月在室內叫他:“阿野哥,到寶寶故事時間了~”
江瞑野瞬間把我忘在了腦後。
山藥太多了。
我從白天處理到天黑,又從天黑處理到太陽升起......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看到一道身影焦急地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