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我最像。
他就把我娶回了家。
洞房那天,他警告我:“我愛的是媛媛,你這種女人沒資格生下我的孩子!別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因他這句話。
結婚五年,我打了五次胎。
作為補償,他每次都會答應送我一場生日煙花秀。
可是今年他失約了。
零點鐘聲響起的那一刻。
我聽到起哄聲:“江總,江太太快哭出來了,還不去哄哄?”
男人嗤了聲,語氣不屑,“她也配我哄?全家死絕的孤女除了我誰稀得搭理她。”
他們架起賭桌打賭百萬。
下次江瞑野回家時。
我是跪著求原諒,還是哭著認錯。
看著江瞑野,以及被他護在身後挺著孕肚的女人,我平靜地點了點頭:“勞駕,借過,謝謝。”
他們不知道。
這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了。
1
我徑直回了別墅。
保姆紅嬸見到我,詫異極了,“太太?這個時候你不是在跟先生約會嗎?”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本來在別墅苦等江瞑野。
直到天擦黑的時候,煙花店老板來電請示幾點放煙花。
我以為是江瞑野暗示的,於是欣然前往。
幾乎在我下車的同時。
萬發煙花齊放,天空絢爛如白晝,美到了極致。
足足三個小時,那璀璨煙火才消散。
回憶中斷。
我擠出一抹笑,臉上被風吹開了的淚痕,皸得皮膚生疼。
“他公司有事。”
紅嬸沒再多問。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看到我拎著行李箱下樓,才察覺出不對來。
這五年。
我沒日沒夜地守在別墅,隻為了江瞑野偶爾心血來潮回家時,能第一眼看到我。
我當作沒看到紅嬸的通風報信,邊檢查證件邊往外走。
門,開了。
像稀客一樣的江瞑野走了進來。
他在我的行李箱上看了一圈,絲毫不放在心上。
“知道我要回來,做離家出走的戲碼給我看是吧?”
“我整晚沒睡,沒心情跟你鬧著玩,對了,月月從今天起住這裏,你負責照顧她。”
“你不是會做山藥膳嗎?剛好月月喜歡吃山藥,你做一桌出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許微月。
許微月。
這三個字,昨天在我的頭頂閃耀了三個小時。
而往年我的那四次煙花秀,最多的一次是十發。
眨眼間就結束了。
我哪來的臉,覺得那萬發煙花是給我準備的呢?
許微月長得幾乎跟江瞑野放在西裝胸口口袋裏的照片,一模一樣。
當初,我能憑借著八分像‘她’,成為了江瞑野的妻子,那麼十分像‘她’的許微月,能打破江瞑野的原則也不為過。
“......我山藥過敏。”
江瞑野不信,“我每次回來你都親手做山藥湯,現在跟我說山藥過敏?我知道了,想要錢是吧?”
一打鈔票重重地摔在我的臉上。
江瞑野譏諷:“現在可以做了嗎?拜金女。”
我沒說謊。
我是真的山藥過敏,隻是他喜歡吃,我就努力克服,每做一次至少半個月都得吃抗敏藥。
可我的真心,現在成了他逼迫我的工具。
我了解江瞑野。
我知道今天我不做這個湯,是走不出這扇門的。
就像上次,我為他打胎回來的路上,他接到許微月的電話,當即要趕我下車,我不過提了一句“能不能送我去地鐵站”。
他就收走我的手機、錢包,讓司機將我丟在百公裏外的郊區。
所以,我不敢不懂事。
我將山藥處理得幹幹淨淨,熬好湯雙手端著,放在許微月麵前。
許微月翹著手指,舀起一勺湯,嘴皮都沒碰到,就將勺子和碗丟進我懷裏。
“好燙啊!”
湯水濺到我臉上、眼睛裏。
聽到許微月的驚呼,江瞑野緊張地捏著她的下巴查看。
讓紅嬸叫家庭醫生上門。
“湯不燙的——”
我想端起碗給江瞑野看,卻被他誤以為要繼續‘加害’許微月。
他拿起手邊的茶杯,朝我揮來。
我下意識躲閃,避開了那本該砸到我臉上的熱水。
胳膊被灼燙一片。
湯被我處理過,是最適宜入口的溫度,可這隻要摸一摸就能發現的事實,江瞑野卻看也不看。
“還敢躲?”
江瞑野冷臉扯著我摜到地上,端著整鍋山藥湯淋在我頭上。
“故意端來滾燙的湯,燙傷月月還摔了碗,要不是她躲得快,你還想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不敢想象,要是這鍋湯沒被我冷處理過,我如今是不是已經被燙得麵目全非了。
直到家庭醫生的到來,江瞑野才放過我。
趁著他眼裏隻有許微月,我衝進廚房用水衝洗了眼睛,然後拎起角落裏的行李箱,悄聲走了出去。
踏出別墅的前一秒。
“嗡嗡嗡”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望去的瞬間,瞳孔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