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剛走到臥室門口，卻聽見裏麵傳來許雅芝的嬉笑聲。

「連城，你看我戴新買的這對耳環好看嗎？比丟的那對還精致呢。」

「嗯，很適合你。」霍連城的聲音低沉溫柔，是許久未對我展現過的語氣。

「那林姐姐知道了會不會又來偷啊？」許雅芝故意提高音量，聲音中充滿挑釁。

「別鬧了。」

我站在門外，心如刀割。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房間門口雜亂地扔著幾件我的衣物。

我沒有敲門，沒有質問，隻是默默收拾了幾件必需品，住進了客房。

淚水浸濕了枕頭，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天剛亮，我便起身前往霍家老宅。

「少奶奶！」老管家驚訝地看著我，「您怎麼這時候來了？老爺子剛起床。」

「李叔，我必須見爺爺，有重要的事。」

老管家將我帶到書房，霍老爺子正在喝茶看報。

「爺爺，」我鞠了一躬，聲音哽咽，「我必須告訴您昨晚發生的事。」

我將晚宴上的遭遇和回家後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霍老爺子，最後拿出那個碎裂的珍珠胸針。

「這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在眾人麵前被扯碎了...」

霍老爺子聽完，臉色陰沉得可怕。

「混賬東西！他怎麼敢這樣對你！」

老爺子重重地拍著桌子，怒火中燒。

「爺爺，我想離婚，」我平靜地說，「我不能繼續忍受這樣的侮辱。」

霍老爺子長歎一口氣，情緒從憤怒轉為深深的疲憊。

「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拉起我的手，語重心長，「你父親病重，經不起這種刺激。先等他的病情穩定下來再說。」

「可是爺爺，我真的無法麵對霍連城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爺子打斷我，「我會教訓那個不肖子孫。但現在以老林的病情為重。」

「你放心，當年你父親救了霍家，我對他承諾過會照顧好你。這份恩情，霍家永遠記得。」

「先回去照顧你父親，我會讓連城親自去醫院向你道歉，給這件事一個交代。」

老爺子拿起電話，聲音嚴厲，「連城，立刻到老宅來！敢不來，就別認我這個爺爺！」

我離開老宅時，遠遠看見霍連城匆忙進門的身影，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回到醫院，父親已經醒來，虛弱地問我去哪了。

「去見了霍爺爺，」我勉強笑著，「他說很快會來看您。」

父親似乎想說什麼，卻因為虛弱隻能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