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拚命躲閃，卻被另一條狗絆倒在地。

摔倒的瞬間，我感到腹部傳來一陣疼痛。

我的聲音已經嘶啞，眼淚模糊了視線：

“段霄！我真的不行了！”

沈玲在一旁抱著手臂笑：

“姐姐，你應該慶幸這不是真的狼窩。”

劇烈的腹痛襲來，我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

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的孩子！段霄......我們的孩子要沒了！”

一隻較大的野狗循著血腥味向我逼近，眼神凶狠。

就在它想撲上來的那一刻，我抓起身邊的一塊石頭，用盡全力砸向它的頭部。

野狗吃痛，暫時退了幾步。

直播間的評論不斷刷著：

“太精彩了！這孕婦是真勇啊！”

“段霄太狠了吧，這也能播？我賭五百她撐不過三分鐘！”

“別裝了，肯定是提前排練好的，看那狗多乖。”

我雙手緊護腹部，一條黃狗齜牙向我逼近，我隨手抓起地上一根木棍橫在胸前。

“段霄！求你了！寶寶真的不行了！”

鐵欄外，段霄隻是微笑著對著鏡頭，仿佛我隻是在演一場戲：

“再堅持兩分鐘，數據馬上破紀錄了。”

沈玲站在一旁興奮地報數：

“三十萬、四十萬…天啊，人氣破五十萬了！姐夫，這次我們贏定了！”

又一條體型較大的黑狗盯上了我，我抬腳猛踹，卻被它一口咬住了小腿。

我拚命掙紮，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直播間彈幕炸開：

“出血了！真的出血了！”

“不會是真的吧？”

“加油啊孕婦！堅持住！我押了一萬你能撐過十分鐘！”

“太刺激了，段霄這創意絕了，什麼時候上綜藝啊？”

沈玲尖叫著：

“兩百萬人氣！”

“姐夫，我們贏了那個賭約！”

隨後沈玲又衝著我喊：

“姐姐，再撐一會兒！這數據值一千萬廣告費呢！”

狗群已經被我的血腥味徹底激怒，圍著我轉圈。

段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老婆，我們再堅持兩分鐘就結束了。”

我怒吼著：

“混蛋！”

“寶寶要沒了！你看不到血嗎？”

我指著自己裙下那片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地麵。

段霄慌了神，卻不是因為即將失去的孩子：

“切斷直播！快！”

“別讓觀眾發現不對勁兒，流量數據夠了。”

幾條野狗趁我虛弱，再次圍了上來。

我蜷縮在地上，用身體護著已經開始劇烈疼痛的腹部。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媽媽......”

我在痛苦中看到段霄對著鏡頭流下感人的眼淚：

“寶貝，堅持住，我這就救你！”

他衝進圍欄，抱起我往外走，沈玲則一邊繼續直播，一邊假裝焦急地撥打急救電話。

救護車上，我在劇痛和失血中意識模糊。

最後聽到的是醫生的聲音：

“孩子沒能保住…產婦情況也很危險…”

意識消失前，我眼前浮現的是段霄對著手機鏡頭痛哭的樣子，以及他偷偷對沈玲比出的勝利手勢。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身處醫院。

“孩子呢？”

我下意識摸向平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