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紅了眼,“難不成你有了祖母疼愛,就不把母親放在眼裏了?!”
她的話,正戳中了周氏心口。
周氏眼神發冷,是了,終歸是個外人,如何會比親生血脈貼心。
雲晚在兩年前就領會過這種目光,鋒利似刀尖,將曾經的她紮得心頭劇痛。
可如今,她心底隻有一片木然。
“你、你們!咳咳咳—”
老太君止不住地咳嗽,雲晚眼中的冷意褪去,連忙伸手輕撫她的胸口。
壽安堂雖擺設依舊,卻疏於灑掃。
下人懶怠,必定是主母對壽安堂不上心。
將軍夫婦重血脈至親,祖母是將軍嫡母,並非親母,膝下無親生子嗣,這才將他記到名下撫養。
從方才的話裏,雲晚窺見端倪。
祖母的日子並不好過。
恐怕周氏和柳清清有求於祖母,這才說動侯府,急著將雲晚接了出來。
她們母女倆一唱一和,要逼著老太君兌現什麼!
雲晚眸光如刃,一錯不錯地盯著柳清清和周氏。
“若要治我的罪,那就請夫人與妹妹自請家法,先治一治自己的不孝,雲晚必定效仿,自行領罰!”
“你!”
周氏捂住心口,柳清清連忙扶住她。
“嶽母!”
趙明珩身為孫婿,一直沒有言語,這時卻突然開口。
“不必與她多費口舌,既然老太君有話與她說,我們暫避就是。”
柳清清還想說些什麼,觸及趙明珩眼神裏的探究,一下就泄了勁。
“母親,姐姐才回來,必定是思念祖母太過,才對您胡言亂語,不如我們先出去吃盞茶,再過來伺候也不遲。”
周氏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也好,那兒媳告退,晚一些再來請安。”
她敷衍行了一禮,轉身就往外走去,再沒有多看雲晚一眼。
柳清清和趙明珩跟著行禮,關門離去。
室內隻餘下老太君和雲晚兩個人。
雲晚卸了防備,眼角濕潤。
緊緊拉住老太君的手,“祖母,她們要逼你做什麼?!”
“咳咳—晚兒—你、你看出來了?”
周氏的急切都快寫到了臉上,哪怕心機沉如柳清清,也流露出一絲迫切。
究竟出了什麼樣的簍子,讓她們逼到了老太君跟前?!
甚至不惜,讓她輕易地回到侯府。
老太君緩了口氣,“你—咳咳—附耳過來。”
雲晚看向窗口,隱約有人影晃動,心中了然。
將臉貼到老太君跟前。
......
柳月軒中。
周氏臉色難看,“清清,難不成老太君是想反悔?”
柳清清咬著唇,正想開口,身邊立著的趙明珩突然出聲。
“清清,你和嶽母,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陡然一驚,“侯、侯爺......”
趙明珩眼中露出一絲狐疑。
周氏意識到失言,剛想往回找補,派去偷聽的嬤嬤疾步進了屋子,喘著粗氣道。
“不好了夫人,老太君要讓大小姐與姑爺和離!”
聽到偷聽的嬤嬤說到這句話,周氏臉色兀的變了的。
好端端的,老太君為何要讓雲晚和趙明珩和離?難道說老太君是為了什麼?
周氏一心隻想搞明白這其中利益牽絆,她怕雲晚此次回來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