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兒子才上位的王薔把寧逸當成寶貝金疙瘩,哪裏看得了兒子被這麼對待。
立刻起身就要去推開寧雲心。
可那傭人不知怎的,牢牢擋在了寧雲心身後,讓王薔連寧雲心的頭發絲都碰不到。
寧紹遠也很著急,可他起身後並未立刻去解救寧逸,而是在寧雲心掃來的目光威懾下,重新坐了回去。
無視王薔的緊張著急,不自在的別開眼:“確實是他口無遮攔,是該教訓。”
寧逸疼的表情扭曲,臉色刷白,卻發不出聲音。
幾乎疼的要暈厥的時候,寧雲心才施施然鬆開手,把夾子遞給傭人:“拿去丟掉,沾到他的口水了,好臭。”
寧逸跌坐到椅子上,捂著紅腫的唇,痛苦的哀嚎著。
給王薔心疼得不得了,忙指使傭人去拿冰塊和藥膏。
冰塊拿過來小心翼翼的貼到寧逸嘴邊,卻被燙著滿頭誇張錫紙燙的寧逸一把推開。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對我,現在在這裝什麼!”
“我沒有眼睜睜的看著......”王薔連忙解釋,轉頭看到寧雲心仿佛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坐到桌前,氣不打一處來。
“你......”
“怎麼了?”寧雲心一臉懵懂的抬眸,“我幫王姨教寧逸怎麼管好這張嘴,王姨不該謝謝我?”
“我謝你什麼,逸逸他......”
“行了!”
寧紹遠皺著眉打斷王薔:“本來就是小逸胡言亂語口無遮攔,雲心沒做錯。”
“邵遠,你看逸逸的嘴被弄成什麼樣子了,他不過一個孩子,她寧雲心至於和一個孩子......”
王薔憤憤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完,就被寧紹遠一個眼神製止,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帶著寧逸離開時,瞥向寧雲心的眼裏滿是憤恨。
“王姨的眼神可真嚇人,該不會想對我做什麼給寧逸報仇吧?
我不過比寧逸大五歲,說到底也是個孩子,王姨要和我這個孩子斤斤計較?”
因為擔心兒子沒了胃口的寧紹遠心不在焉的糊弄:“怎麼會,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
她起身,不動聲色的和一旁的傭人交換了個眼神。
回房間時,路過客廳看到正在上藥的寧逸,她特意停下腳:“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媽媽留下的,連你的姓,都是我們寧家施舍給你的。
以後再讓我聽到任何詆毀我媽媽的話,腫的可就不隻是嘴唇了。”
她視線下移,落在寧逸綴滿輕奢品牌logo的衣服上,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靠著軟飯爸過上了大少爺的生活一樣。
寧雲心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傭人提前安好的監聽器。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剛剛聲稱寧雲心教訓的對的寧紹遠就匆匆趕到了寧逸身邊。
語氣裏藏不住的關心,隻是寧逸並不領情。
“你看看兒子的嘴,都腫成臘腸了,那個寧雲心就是存心的,存心不讓我們一家人好過。”
哭訴沒得到回應的王薔不滿的拍打寧紹遠,讓他說清楚這種忍氣吞聲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快了快了,股權更名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等股權徹底落到我名下,她手裏的遺囑失效拿不回股份,自然就沒有囂張的資本了。”
“沒了股權她也有不少錢,她照樣能吃香的喝辣的,太便宜她了。”
嘴唇腫的有些口舌不清的寧逸突然出聲:“那就讓她再也吃不了好了。”
王薔不明白,看寧逸腫起的嘴隻以為他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緊接著聽道寧逸說。
“她下周不是要做肝臟移植手術嗎,是手術就一定會有風險死在手術台上。
我們隻要抓住這個機會讓她下不了手術台,既徹底解決了她這個麻煩又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等她死了,爸爸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她名下的所有財產。
我和爸爸都可以擺脫‘寧’這個姓氏,公司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的。”
不過二十歲的寧逸說起這些時,竟沒有一絲猶豫,隻有和年紀不匹配的陰狠怨毒。
聽的竊聽器另一端的寧雲心不由感慨,寧逸不愧是贅婿和保姆上位女主人的基因。
心狠手辣的程度,絲毫不遜他狼狽為奸的父母。
想讓她死,坐收漁翁之利?
沒那麼簡單。
周一早上,寧紹遠沒來由的心緒不寧。
他摁了下跳個不停的眼皮,瞥向樓上寧雲心的房間。
“她還沒醒?”
“應該吧,好吃懶做的東西,如果不是出身好,流浪漢都不願意要她。”
“我倒希望她好吃懶做一點,別擋著我的路。”
寧紹遠臨走,又一次看向樓上寧雲心臥室緊閉的房門。
“看著她,有任何不對都第一時間給我發消息,實在不行就在她起床後要吃的燕麥裏摻進去些安眠藥。”
明明已經讓王薔限製了寧雲心的行動,但去公司的路上,寧紹遠的心口仍舊惴惴不安。
總感覺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種不太好的預感讓他動搖了要在今天的股東大會上,宣告他要以實際管理人的身份將股份轉移到自己名下的決定。
原本是不需要股東和公司管理層知情同意的。
但寧雲心交由他代持的股份畢竟不少,從公司未來商業長遠發展治理和重大決議權影響的角度,還是走這麼一道流程。
想到他早私下聯絡好了幾個大股東,有他們的支持,其他人再反對也沒用,他提著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裏。
去到會議室前,寧紹遠在鏡子前照了好久。
今天的流程走完,正銘就徹徹底底屬於他了。
從小城鎮出來的他隱忍謀劃了幾十年,終於等到這一天。
寧紹遠最後整理了下領帶,撕掉眼皮上的白紙,昂首挺胸的進到了會議室。
“抱歉各位,有幾份項目書加急審查,來晚了。”
少見的沒有得到回應,甚至有幾個股東連眼神都沒給他的寧紹遠心臟重新提了起來。
正要強顏歡笑的詢問原因,主位始終背對著他的轉椅緩緩轉身。
露出寧雲心明媚的笑容:“早上好啊爸爸,昨晚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