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我連著好幾天心情不錯。
這天下午,我在拍攝一場雨夜跟袁磊在馬背上互搏的戲份時,被他忽然的一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胳膊一陣劇烈的痛。
別人都以為我演技精湛,這個時候,馬背上的袁磊兩手抓住韁繩,讓馬前蹄立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踩到我身上。
按照原本劇情,這段本來是我的戲。
我一抬頭,看到他眼底折射出來的暗芒。
我猛然一滾,以一個狼狽的姿勢,滾到旁邊的泥潭裏,嗆得治咳嗽。
“陸哥!”孫茜茜第一個反應過來我是受了傷,趕緊過來將我扶起來。
袁磊從馬上跳下來,“沒事吧陸哥,剛剛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我還以為你反應足夠快,能躲過我的刀呢。”
說這話時,他眼底劃過一抹明顯的幸災樂禍。
孫茜茜二話不說,過去給了他一巴掌。
她巴掌都掄圓了,“啪”得一聲,聲音響亮。
“你幹什麼?”袁磊勃然變色,“是他接不住戲!”
“是你胡亂篡改,這場戲明明是該你從馬背上摔下來,被陸哥的馬踩的,試戲的時候導演跟你說的明明白白!”孫茜茜臉變得漲紅,直勾勾瞪著袁磊,“你這是故意傷人!”
“是他陸鳴淵反應不及時,怪袁磊什麼事?”何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兩手環胸,鄙夷地看著我。
孫茜茜還要理論,被我攔了下來,“沒事,不能耽誤進度。”
於我而言,不管是何琪還是袁磊,跟路邊野狗沒什麼兩樣。
不對,野狗的話,我路過之時還會丟塊骨頭,這兩人,我半個眼睛也懶得看。
我強忍著胳膊的痛意,再一次上了馬背,在最後一個鏡頭時,我像袁磊剛剛那樣勒住韁繩,讓馬的前腿直立而起。
剛剛從馬背上重重摔下的袁磊差點嚇瘋了,大喊著來了一句:“不,停下,停下!”
真是可笑。
我都還沒做什麼,他倒是魂兒都要嚇飛了。
楊宇過來說了兩句,“你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瞎嚷嚷什麼,又得耽擱時間重來一遍!”
何琪上前將袁磊扶起來,細心地幫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沒事,別緊張,慢慢來。”
這場戲,足足拍了四次才勉強通過。
何琪很是不爽,明裏暗裏譏諷了我幾句,我隻當她在放屁。
“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結束時,楊導演對大家說:“明天我們的戲不多,並且大都是文戲,大家盡早拍完,我請大家吃飯。”
眾人全在歡呼。
到了第二天晚上,楊導演很是豪橫的包了一個度假別墅,在裏麵烤肉吃,樓上還有休息的房間。
今天來的足足十幾個人,還有工作人員,大家一起處理了食材,便在院子裏開始烤了。
我自告奮勇當“主烤官”,熟練地將各種醃製好並且穿好的肉串架上烤架,掌控著火的大小,時不時刷油刷醬。
“陸哥,我來幫你吧。”孫茜茜遞過來一瓶檸檬水,我擰開喝了一口,讓她去旁邊歇著,這裏煙熏火燎的,哪裏是女孩子該待的地方。
孫茜茜卻不以為意,幫我把其他肉跟菜端了過來,又坐下來準備配菜。
她這麼一個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沒想到做起這各種雜活竟然十分嫻熟,跟我臆想中完全不同。
“陸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抬頭看著我,笑容明媚,“不過你的廚藝真的好好,上次給我們做的飯就很好吃,沒想到燒烤的手藝也這麼到位,這還能熟,我已經聞到油滋滋的香味兒了。”
我說:“待會兒第一個給你吃。”
我想起之前跟何琪還沒破裂的時候。
有一次我們一家三口去了山裏野炊,全程都是我在收拾,各種準備,處理食材,還要煎炸烹煮,最後何琪也沒給我一句好話,反而說吃得太多太油膩,回去又得減肥。
人跟人真的不一樣。
雞翅很快烤好了。
我把第一個給孫茜茜吃。
她一臉驚喜,連聲道謝,接過去咬了一口,便露出驚訝的目光。
“太好吃了,比外麵燒烤店的好吃多了!”她給出極高的評價。
我忽然覺得,自己今天就算再苦再累,也值了。
很快,大家一窩蜂湧過來,將剩下的美味瓜分。
全都讚不絕口。
何琪跟袁磊帶著浩浩從外麵進來,他們幾個是去買飲料了。
“媽媽,我也想吃,爸爸烤的肉可好吃了。”袁浩看著光禿禿的烤架,一臉不滿,抓著何琪的衣服哀求。
何琪臉色不好看。
可這裏這麼多人,她怕是也不好意思張口問我要。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圍坐在院子裏的梧桐樹下,玩老掉牙的多人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孫茜茜比較倒黴,第一個就是她,保險起見,她選擇了真心話。
沒想到大家還是沒放過她。
“茜茜,你合作過的那麼多明星裏,覺得哪個男明星吻戲最好?”有人問。
孫茜茜一張臉瞬間漲紅。
大家紛紛起哄。
“必須說出一個人名來,不能說都以為。”
她更是為難,臉紅的要滴血。
她愣是沒有回答,罰了三杯酒。
“茜茜這是怎麼了,還不好意思上了。”
“該不會是咱們的男一號吧,那天你倆拍吻戲的時候的確挺有默契的。”
“有一說一,陸哥演技真好,文戲武戲都行,比那些沒演技的小白臉資源咖好太多了。”
......
下一輪,酒瓶子指向了何琪。
她畢竟是投資商,雖然大家都不愛跟她說話,但也不可能直接撕破臉皮。
何琪說她也選擇真心話。
那個人問了個不鹹不淡的問題,就過去了。
又過了好幾輪,酒瓶子才轉到了我這兒。
我說大冒險。
“鳴淵,你給咱們唱首歌吧,助助興怎麼樣?”說話的是楊宇,他真給麵子,沒有為難我。
“他不會唱歌。”何琪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別人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
我表情未變,大方站了起來,“我給大家唱首粵語歌,叫《夢雨》。”
何琪冷冷一笑,已經做好嘲笑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