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徐硯聲秘書偷偷辭退。
當天他拿著我將要替換的眼角膜逼問我秘書江浸月的下落。
“舒言,眼角膜時效性還有一天。”
“告訴我,你把江浸月送到哪了?”
他沒隔一小時就問我一次,動作越來越粗暴。
我沉默不語,我不相信他會拿我的眼睛去賭。
三年前我從火場將他拖出來時,他哭著說:
“言言,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哪怕傾家蕩產。”
直到第我聽見了裝有眼角膜的玻璃容器摔碎的聲音。
我知道我輸了:“她在澳門,最大的賭場!”
“早這樣不就好了?眼角膜沒了可以再尋,月月若有事,我怎麼獨活。”
徐硯聲當即訂了最早的航班去了澳門。
手機鈴聲響起,是我的養兄舒令川的的電話。
“令川哥,我要他們走不出那座銷金窟!”
......
“一切有我,放心。”我哥的聲音沉穩有力。
第二天,新的眼角膜匹配成功的消息傳來。
這是舒令川的手筆。
幼時家貧如洗,父親卻在一個雪夜收留了他。
在我家一住便是十餘年。
父親去世後,他獨自遠走他鄉闖蕩,音訊全無。
直到最近,他忽然聯係我:“言言,我會給你一個家。”
手機突然震動,接聽。
是徐硯聲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接通後,賭場喧囂的背景音瞬間灌入耳膜。
“舒言,還好你沒騙我。”徐硯聲語氣輕佻。
“聽聽月月多開心,這才是生活。”
“你那個破眼睛,沒了就沒了,別影響我心情。”
接下來是江浸月那做作的聲音。
“舒言,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懂事,硯聲怎麼會這麼快來陪我呢?”
“哦,對了,你的眼睛看不見,真是可惜了硯聲送我這麼漂亮的鑽石。”
背景中響起賭場荷官催促下注的聲音。
“你好好看家別打電話煩我。”徐硯聲不耐煩地說道。
“有那時間不如想想怎麼再弄個眼角膜。”
視頻被掛斷,他始終沒有問我一句還好嗎。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震動。
是養兄舒令川。
“言言,一切都安排好了,三天後新的眼角膜手術。”他的聲音冷靜。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們去賭場了?”舒令川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委屈地“嗯”了一聲,淚水再次湧出。
“你先好好準備手術,你的眼睛才是最重要的。”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
我伸手在看不見的眼睛前晃了晃,想起當年在火海中奮不顧身的自己。
我和徐硯聲白手起家。我隻是去了趟洗手間,會所的包房卻忽然燃起熊熊大火。
消防員拉住我的手腕,說危險,不要進去。
但我義無反顧,他喝得爛醉,毫無知覺,我拖著他往外爬。
我們終於脫險,而我的世界,從此隻剩下黑暗。
我信了他的誓言,信了三年。
但他還是為了一個女人讓我放棄了重獲光明。
我當年所做的一切,在徐硯聲眼中變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