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的病房在野戰醫院。有人告訴我，當天下午有朋友來探望我。這天很熱，房間裏有很多蒼蠅。我的勤務員用紙剪成長條在一根長杆上做成蠅帚不停地趕著蒼蠅。我看到那些蒼蠅歇在天花板上，隻要勤務員打個瞌睡，停止揮帚，蒼蠅便又飛下來，嗡嗡亂叫。我先是張開嘴巴吹，最後我用雙手遮住臉，也就睡過去了。天氣很熱，我醒來時，兩條腿發癢。我喊勤務員。他在我的繃帶上倒了些礦質水。這樣一來，床又濕又涼爽。病房裏醒著的人，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