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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27 要有寵辱不驚的氣量

【原文】

子曰:“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

【解析】

孔子曰:“君子心情安定而不傲慢,小人傲慢而不心情安定。”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小人不能遇到事情不能保持心情的穩定,容易受到外部因素的影響,事情順暢就傲慢,事情不順時就懊喪;而君子碰到任何事情時應保持心情安定,寵辱不驚,處之泰然,不受外部環境的影響。的確,泰而不驕,方可寵辱不驚,平心待物,臨危不亂,通達於時世,這就是所謂的大將風度,君子風範。

電視劇《三國演義》主題歌曲慷慨、激昂、悲壯。尤其是詞中“是非成敗轉頭空”這七個字頗能表達我們偶爾對人生所興起的感觸。三國中無論是足智多謀的諸葛亮、勇猛豪爽的張飛、義薄雲天的關羽,還是雄姿英發的周瑜、雄才大略的曹操等無數英雄豪傑都隨滾滾長江向東流去,縱橫馳騁的戰場早已硝煙散盡,空空如也。藝術家的彩筆為我們道盡人世的悲歡離合,但終如南柯一夢。人生無常,是非成敗轉頭空。

人生無常,無物永駐。天下沒有什麼事物、對象、情勢、局麵是永遠不變的。明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不見今世月;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人無百日好,花無千日紅。物有生、死、毀、滅,人有生、老、病、死。盛極必衰、否極泰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官無常位,境遇常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老子說:“金玉滿堂,也無法永遠守住。”人生聚散、浮沉、榮辱、福禍,這一切都在不斷地轉化,相輔相成。“百年隨手過,萬事轉頭空。”明白此理,你就會視一切變化為正常,就會對一切事情的發生有思想準備,就不會呼天搶地,不撞南牆不回頭與天道(客觀規律)死頂下去。做人,不能逆天道(客觀規律)而行事。

人生無常還指事物變動的不可預見性、偶然性,事情的不期而遇。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運去金成土,時來土做金;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頂頭風……人生之中不可預測的事太多太多。

人生無常,天道有常。人生無常,正是天道有常的表現。對於那些覬覦權勢、玩弄陰謀的人來說,既有小人得誌飛黃騰達之時,也有時運不濟,栽跟頭之日。秦檜玩弄詭計、陷害忠良,落得個無窮罵名;嚴嵩專橫跋扈、不可一世,終落得滿門抄斬。多行不義必自斃,逞一時之能稱一世之雄又能存於幾時?爬得越高跌得越慘。也許對爬得高的這個人來說,這是他人生際遇的無常,對於群體和社會來說則正是有常的表現。一個肆無忌憚、傷天害理的人早晚會受到客觀規律的懲罰,一個霸主早晚有稀裏嘩啦那一日。這對於他本人是天道無常的表現,對於別人則恰恰證明了天道有常。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感歎人生之無常,並不完全出自無奈的悲愁,相反,它可能出自人心對幸福的追求與對永恒的向往。哲學家努力透視人生真諦,幫助人們建構精神家園。宗教家則超越於無常的羅網之上,打通生前死後之結,引人走向不朽的樂土。可惜的是,現代人對哲學存著懷疑的眼光,對宗教抱著利用的心態,因而陷於變幻不已的現實世界,無法解開內心深處的愁結。

聰明的人總是在變化無常中力爭主動,在變化之前或之初看到變化的端倪,去把握有常,居安思危,未雨綢繆,處變不驚,臨危不懼,從而在惡劣的處境下,能登高望遠,看到轉機,看到希望,有所準備,不失時機地轉敗為勝,扭轉乾坤。

唐伯虎詩中說:“釣月樵雲共白頭,也無榮辱也無憂;相逢話到投機處,山自青青水自流。”如果人人都能了然於山自青青水自流,自然寵辱不驚,物我兩忘,也不會去徒自貶抑,自招屈辱。

唐朝宰相李泌就是一個這樣的君子。

李泌處在安史之亂及之後的混亂時代,為唐王朝的安定上言獻策,立下殊功,但他貴而不驕,激流勇退,恰當地把握住了一個寵臣、功臣的應有分寸,善始善終,圓滿地走完了自己政治的一生。

李泌少時聰慧,被張九齡視為“小友”;成年後,精於《易》。天寶年間,玄宗命其為待詔翰林,供奉東宮,李泌不肯接受,玄宗隻好讓他與太子為布衣之交。當時李泌年長於太子,才學深為太子欽服,太子雖稱之為“先生”,然兩人私交甚篤。這位太子就是後來的肅宗皇帝。後來,李泌因賦詩譏諷楊國忠、安祿山等人,無法容身,遂歸隱潁陽。安史之亂爆發後,玄宗至蜀中,肅宗即位於靈武(今寧夏永寧西南),統領平亂大計,李泌也趕到靈武。對於他的到來,肅宗十分歡喜,史稱:“上大喜,出則聯轡,寢則對榻,如為太子時。事無大小皆谘之,言無不從,至於進退將相亦與之議。”

這種寵遇實在是世人莫及,在這種情況下,李泌依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平靜如水。肅宗想任命他為右相時,他堅決辭讓道:“陛下待以賓友,則貴於宰相矣,何必屈其誌!”肅宗隻好作罷。此後,李泌一直參與軍國要務,協助肅宗處理朝政,軍中朝中,眾望所歸。肅宗總想找個機會給予李泌一個名號。

肅宗每次與李泌巡視軍隊時,軍士們便悄悄指點道:“衣黃者,聖人也;衣白者,山人也。”肅宗聽到後,即對李泌道:“艱難之際,不敢相屈以官,且衣紫袍以絕群疑。”李泌不得已,隻好接受,當他身著紫袍上朝拜謝時,肅宗又笑道:“既服此,豈可無名稱!”馬上從懷中取出擬好的詔敕,任命李泌為侍謀軍國、元帥府行軍長史。元帥府即天下兵馬大元帥太子李俶之府署。李泌不肯,肅宗勸道:“朕非敢相臣,以濟艱難耳。俟賊平,任行高誌。”這樣,他才勉強接受下來。肅宗將李俶的元帥府設在宮中,李泌與李俶總有一人在元帥府坐鎮。李泌又建議道:“諸將畏憚天威,在陛下前敷陳軍事,或不能盡所懷;萬一小差,為害甚大。乞先令與臣及廣平(即廣平王李俶)熟議,臣與廣平從容奏聞,可者行之,不可者已之。”肅宗采納了這一建議,這實際上是賦予李泌朝政全權,其地位在諸位宰相之上。當時,軍政繁忙,四方奏報自昏至曉接連不斷,肅宗完全交付李泌,李泌開視後,分門別類,轉呈肅宗。而且,宮禁鑰匙,也完全委托李泌與李俶掌管。

麵對如此殊遇,李泌並不誌滿氣驕,而是竭心盡力,輔助肅宗,在平定亂軍與收複兩京以及朝綱建設上都建有不可替代之功,實際上是肅代兩朝的開朝元勳。平定安史之亂,肅宗返回長安後,李泌不貪戀恩寵與富貴,向肅宗提出要退隱山林,他說:“臣今報德足矣,複為閑人,何樂如之。”肅宗則言:“朕與先生累年同憂患,今方相同娛樂,奈何遽欲去乎!”李泌陳述道:“臣有五不可留,願陛下聽臣去,免臣於死。”肅宗問:“何謂也?”李泌答道:“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寵臣太深,臣功太高,跡太奇,此其所以不可留也。”可以說,李泌的這五不可留,還是十分深刻的,尤其是“任臣太重、寵臣太深、臣功太高”更是三項必去的理由。身受寵榮,能冷眼相對,不沉迷其中,這是難得的政治家氣度。肅宗聽後,有些不以為然,勸道:“且眠矣,異日議之。”李泌則堅持道:“陛下今就臣榻臥,猶不得請,況異日香案之前乎!陛下不聽臣去,是殺臣也。”說到這兒,肅宗有些不高興了,反問道:“不意卿疑朕如此,豈有如朕而辦殺卿邪!是直以朕為勾踐也!”李泌還是堅持道:“陛下不辦殺臣,故臣求歸;若其既辦,臣安敢複言!且殺臣者,非陛下也,乃‘五不可’也。陛下昔曏日待臣如此,臣於事猶有不敢言者,況天下既安,臣敢言乎!”

肅宗無可奈何,隻好聽其歸隱嵩山。代宗李俶即位後,又將他召至朝中,將他安置在蓬萊殿書閣中,依然恩寵有加。但此時,李泌卻居安思危,感受到了他與代宗之間的微妙變化。當李俶為太子時,局勢動蕩,其皇儲之位也不穩定,因此,他視李泌為師長,百般倚重,而李泌也盡心輔佐,幾次救其於危顛。現在,他是一國之君,對於往昔的這位師長、勳舊固然有道不盡的恩寵,但也有種種道不明的不安與不自如。

這時,朝中有一位專權的宰相元載,這位宰相大人,與李泌是截然相反的人物。他憑借代宗的寵任,誌氣驕逸,洋洋自得,自認為有文武才略,古今莫及。他專擅朝政,弄權舞智,僭侈無度。曾有一位家鄉遠親到元載這兒求取官職,元載見其人年老不堪,猥猥瑣瑣,便未許他官職,寫了一封給河北道的信給他。老者走到河北境內後,將信拆開一看,上麵一句話也沒有,隻是簽了元載之名,老者十分不悅,但既已至此,隻好持此信去拜謁節度使。僚屬們一聽有元載書信,大吃一驚,立即報告節度使。節度使派人將信恭恭敬敬地存到箱中,在上等館舍招待老者,飲宴數日。臨行時,又贈絹千匹。這可見元載的威權之重。就是這位元載,見李泌如此被信用,十分忌妒,與其同黨不斷攻擊李泌。在李泌重回朝中的第三年,也就是大曆五年(770年),江西觀察使魏少遊到朝中尋求僚佑,代宗對李泌道:“元載不容卿,朕今匿卿於魏少遊所,俟朕決意除載,當有信報卿,可束裝來。”於是,代宗任命李泌為江西觀察使的判官,這與李泌在朝中的地位可謂天上地下,太不相稱,但李泌還是愉快地遠赴江西。

客觀地說,元載是不容李泌的,但元載雖為權臣,畢竟隻是文人宰相,未握兵權,代宗若要除他,易如反掌,但值得玩味的是,在元載與李泌的天平上,代宗明顯地偏向了前者,所以,要提出種種借口與許諾。

李泌到江西後七年,也就是大曆十二年(777年),代宗方罷元載相,以圖謀不軌誅元載及其全家。元載倚寵專權,下場可悲。一年以後,大曆十三年(778年)年末,代宗方召李泌入朝。李泌到朝中後,君臣之間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對話。代宗對李泌道:“與卿別八年,乃能誅此賊。賴太子發其陰謀,不然,幾不見卿。”對這一解釋,李泌似乎不能接受,他對答道:“臣昔日固嘗言之,陛下知群臣有不善,則去之。含容太過,故至於此。”對此,代宗隻好解釋道:“事亦應十全,不可輕發。”

李泌到長安剛剛安頓下來,朝中新任宰相常袞即上言道:“陛下久欲用李泌,昔漢宣帝欲用人為公卿,必先試理人,請且以為刺史,使周知人間利病,俟報政而用之。”這一建議,可以說是十分荒唐。李泌自肅宗時即參與朝政機要,多次謝絕任相的旨意,而肅宗也實際上將他視為宰相。代宗即位,召其至朝中,也是要拜為宰相,但李泌又拒絕就任。如今常以代宗欲用李泌為由,要將他放為州刺史,應當是秉承了代宗的旨意。所以,第二年初,代宗便任命李泌為澧州刺史,澧州是偏遠州郡,對於這一明顯帶有貶謫含義的任命,李泌未發一言,還是再次離開長安,走馬上任。

以後,李泌又改任杭州刺史。就這樣,這位多次拒任宰相的政治家,在疏遠與排斥中,常年在外流連,遠離朝政。但李泌從未心灰意冷,無論是在江西,還是在澧州、杭州,他都勤於政務,“皆有風績”。

至德宗在奉天(今沈陽)被圍,又將李泌召至,不久,任命宰相,但李泌還是平心待物,淡泊自然,真正體現了寵辱不驚的宰相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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