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初推著陸冉冉離開,我看著他們走遠,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係的電話。
“陳望,可以幫我......辦一個離婚協議嗎?”
電話那頭的陳望怔住,半晌笑著道:“好,你想做什麼就做,我來幫你。”
我心頭一暖,想道謝卻又說不出口。
陳望是我發小,小時候我們兩個還被長輩定過娃娃親,隻是後來我遇到了陸晏初。
這些年我們幾乎沒怎麼聯係過,我每天忙的不可開交,隻聽說他當了律師,一直沒有結婚。
掛斷電話後,我去辦了出院,離開了醫院。
家裏幾天沒住人,已經落了點灰塵。
陸晏初聽說我自己辦了出院,急匆匆地趕回來,蹲在我麵前,柔聲哄著:“是不是剛剛我凶你你生氣了?再生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的身體還太虛弱,更何況,現在你還懷著我們的孩子。”
孩子?
我眸色一冷,大概他是因為那個孩子才那麼擔心我的。
可惜他不知道,這個孩子早就被我打掉了。
陸晏初看著我,眉頭皺著,看起來很是擔心,“初晴,如果你實在不想在醫院呆著,我們就不去了。不過你最近好好休息,對了,不是快到你生日了嗎?我帶你去吃大餐,好好給你補補。”
我終於扭過去看他一眼,沉默的點了點頭。
就當是最後一頓飯,好聚好散。
生日那天,陸晏初帶我去了一個高檔餐廳,熟練的吩咐著服務生點單。
陸冉冉又打了電話過來,在對麵又哭又鬧。
陸晏初難得的對她不耐煩起來,低聲罵:“今天我要陪初晴過生日,有什麼事你自己想辦法。”
他掛斷電話,又一臉深情地看著我,“最近感覺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因為懷孕?初晴,你受苦了。”
我沒說話,安靜的和他吃完了這最後一頓飯。
第二天一早,陸晏初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打開手機,隻看到他簡短的一條短信。
“你好好休息,冉冉的腿有些疼,我去看看。”
我看著信息,心裏又一陣刺痛。
什麼腿疼,她一個健全的人,哪來的腿疼。
分明是昨天陸晏初陪我過生日,她又在鬧脾氣。
不過這些和我已經沒關係了,陳望的信息發了過來,說是已經做好了離婚協議,讓我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他寫的很詳細,沒有任何問題。
陸晏初隱藏的那些財產,全該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分我一半。
我一分錢也不會讓,不僅如此,之前我給他的那些,連本帶利,陸晏初都要還給我。
陸晏初整夜未歸。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那份離婚協議、流產記錄和那枚廉價的結婚戒指一起放在桌子上,離開了這座城市。
等陸晏初再回來的時候,整個房子安靜的嚇人。
他喊我的名字,無人應答。
他看到了那份離婚協議和流產記錄。
陸晏初的手指猛地一顫,紙張邊緣被攥出褶皺,胸口劇烈起伏。
他瘋了一樣翻遍整個房子,沒有找到任何其他我還留下的東西。
他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
漫長的等待後,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機械女聲:
“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他僵在原地,手機從掌心滑落,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