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七年,我每天打五份工養活陸晏初和他“癱瘓的妹妹”。
在倉庫整理貨物時,我被倒塌的貨架砸進急診,公司拒絕賠償。
醫院催繳十萬手術費,我顫抖著撥通陸晏初的電話,
卻在病房電視直播裏看見我那“窮得隻剩下愛”的丈夫,
西裝革履,摟著那位“癱瘓多年”的妹妹,
一擲千金,為她點了一盞天燈。
主持人高喊:“恭喜陸總以十億的價格為未婚妻拍下稀世紅鑽!”
那個常年坐輪椅的“妹妹”,此刻穿著高定禮服,踮腳吻了他。
......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電視裏,主持人的聲音諂媚:“陸總和陸小姐簡直是天作之合,這枚紅鑽不僅象征著愛情,更是財富與地位的完美結合!”
鏡頭掃過陸晏初矜貴的側臉。
我的來電顯示閃爍一秒,被他麵無表情地掛斷。
手機震動,陸晏初的短信彈出。
“在搬貨,有事等會說。”
屏幕裏陸晏初正寵溺地給陸冉冉戴上那枚價值十億的紅鑽。
她踮腳吻他,高定禮服勾勒出曼妙身姿。
護士推門進來:“3床許初晴,今天必須把手術費繳上。”
我看著繳費單苦澀一笑。
十萬元,正好是他那盞天燈價格的萬分之一。
多諷刺啊。
我連止痛針都舍不得打,就為攢錢治他妹妹的“癱瘓”。
而此刻,他隨隨便便一抬手,就燒掉了夠我活十輩子的錢。
嗓子裏一股血腥味,我硬撐著坐起來。
主治醫師走進來,笑容滿麵道:“恭喜你,許女士,手術時發現您懷孕了。這孩子命真大,那麼重的傷,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我低頭看著腹部猙獰的傷口,突然笑出了眼淚。
“醫生,這個孩子現在可以打掉嗎?”
醫生臉色驟變,猶豫了一下道:“您的身體還太虛弱,最好再等段時間。”
我沒再說話,輕柔的摸著肚子。
陸晏初一直很想要一個孩子的,隻是我的身體不易懷孕。
再加上我擔心我們的經濟條件給不了孩子很好的生活。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就算他再想留在這個世界,我都不能給他一個支離破碎的家。
晚上的時候,我被噩夢驚醒,渾身都是冷汗。
“砰——!”
窗外突然炸開一片絢爛的藍色煙花,映亮了整個夜空,整個醫院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隔壁床的女孩興奮地撲到窗前:“天啊!這是哪家霸總在求婚啊?”
他男朋友抱著她甜言蜜語:“你喜歡?以後我也送你。”
我盯著那些絢爛的光點,忽然想起去年除夕夜。
那時候,我和陸晏初還擠在漏風的出租屋裏。
我指著樓下放仙女棒的小孩,小聲說:“陸晏初,我也想玩。”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語氣寵溺卻敷衍:“乖,那都是小孩子玩的。”
窗外的煙花還在繼續,一朵接一朵地在夜空中綻放,把整個病房照得亮如白晝。
隔壁情侶依偎在窗前,女孩羨慕地刷著手機:“我查到了,他們說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送他未婚妻的,聽說花了五百萬......”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被角,胸口泛起鈍痛,喉嚨裏卻像是堵著什麼,連呼吸都發疼。
煙花的光映在我的臉上,忽明忽暗。
半晌,我輕輕笑了一下,聲音輕的聽不見。
“真漂亮啊。”
陸晏初第二天一早趕過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襯衫。
他快步走到我床邊,握住我的手,神色焦急,聲音裏帶著心疼:“你怎麼樣?昨天老板說加班有三倍工資,我實在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