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會我會和少帥一起去山頭看日出。”

“不如姐姐一起吧。”

“這山頭的日出，連巴黎鐵塔的晨曦都比不了呢。”

夏沐雪故意將“巴黎”二字咬得極重，優越感十足。

賀司呈幾乎是條件反射開口：“再美的日出，她也看不見。”

夏沐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瞧我這記性！竟沒考慮到這一點，姐姐不會怪我口無遮攔吧？”

“不會，她懂得分寸，風大，別著涼了，我們走吧。”

自始至終，賀司呈都沒有理會跌坐在石階上的我。

兩人的嬉笑聲漸漸遠去。

“夫人，少帥看她的眼神，和看別人完全不一樣......她不會......不會也要嫁進少帥府當姨娘吧......”

她怎會甘心做姨娘呢，她想要的，從來都是把我踩進塵埃裏，壓我一頭。

我們主仆二人回到少帥府時，已是晌午。

少帥府亂做一團。

管家叉著腰指揮仆人，要將賀司呈的五房姨太送到鄉下老宅去。

我自嫁給賀司呈後，便認定自己是半個廢人，配不上他。

所以縱容他一房接著一房姨太娶進門。

不但從未有過任何埋怨，對姨太們更是真心相待。

我望著那張張含怨帶怯的臉，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們的長相。

無一不是夏沐雪的翻版，舉手投足間，都是夏沐雪的影子。

原來，這些都是賀司呈的一往情深。

“夫人，為什麼少帥要送我們離開，他不要我們了嗎？”她們拉著我的手哭哭啼啼，“是不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好？惹少帥生氣了？”

“我們去了鄉下可怎麼活......”

我的喉間像卡著一根刺，哽咽著開不了口。

如今夏沐雪回來了，她們這些替代品自然要被送走。

等送走她們，夏沐雪和賀司呈正好回來。

她在少帥府逛了一圈後，最終選擇了我的房間：“東邊那間房，看著采光極好。”

“那是我們夫人的房間。”小柔怯怯懦懦開口，卻被賀司呈一個眼神嚇得快要哭出來。

“這樣啊，少帥，那我還是走吧......”夏沐雪轉身欲走，賀司呈長臂一攬，將人拽進懷裏。

“這裏便是你的家，你走去哪裏？”聲音裏是化不開的柔情，“我已經等了三年了，你忍心再讓我等下去嗎？”

就在這時，我養的狼犬衝了進來，它朝著夏沐雪齜牙咧齒，背上的鬃毛都炸開了花。

賀司呈掏槍的動作快如閃電。

“不要！”我幾乎是踉蹌著撲過去，死死抱住狼犬。

槍管抵在了我的腦袋上。

“少帥！”我的淚水砸在狼犬的鼻子上，“是我管教不嚴！我這就帶著它去鄉下老宅，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懷裏的狼犬突然安靜下來，輕輕舔著我臉上的淚痕。

他甚至未發一言，副官就已心知肚明，命人將我的東西全部粗魯地拖出房間。

當管家指揮著下人把東西搬上馬車時，賀司呈突然抬了抬手。

“將院子裏那間柴房收拾幹淨。”他頓了頓，聲色薄涼，“以後，你便住在那裏！”

“管好這畜生，若是嚇著沐雪，你便滾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