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洲連忙給她道歉,那奴仆樣差點都要匍匐在地。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樣子,曾經的他都是自尊心極強,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大男子主義,我又怎會獨自咽下許多苦果?
我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揪起季寒洲的衣領咬牙切齒。
“之前做試管成功過好幾次,但都莫名其妙流掉了,偏偏在第 66次的時候十分穩定,這是不是你的手筆?”
季寒洲剛想動手掙脫,瞥見我手裏的玻璃瓶,又縮回去:“66次試管是對你的考驗,隻有激發你最強烈的母愛,才配得到辛婭的貴族血脈。”
我渾身忍不住冒冷汗,66次的針直穿我子宮和輸卵管,達到我的卵巢,那些劇痛和惡心感在季寒洲眼裏是簡單的激發母愛?
我再也忍不住淚水上湧,心臟抽疼,手中的玻璃瓶對準季寒洲的腦袋就要砸去:“季寒洲,你這個畜生,你忘了結婚時對我說過的話嗎?”
爸媽和公婆及時趕到。
公公一把奪過我手中利器,斥責道:“心月!就算小洲和小婭有了孩子,你也依然是他的妻子,大不了讓小黑也喚你一聲媽咪。”
就連我爸媽也勸道:“是啊,你在獄中這些年都是寒洲在照顧我們,他好不容易追求到辛婭小姐,得到基因改造的機會,總不能為了你斷了香火吧?黑人貴族血統,那是別人想要都沒有的呢!”
“再說了,你坐過牢已經有汙點,寒洲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就別再無理取鬧,丟我們的臉!”
這三觀把我癲得不行。
明明婚內出軌、期瞞代孕、該進監獄的是季寒洲,最後卻都變成我的錯。
若非相信科學,我都懷疑他們4人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以前他們對我的疼愛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咄咄逼人。
見我不語,季寒洲譏諷一聲:“別鬧了,你給辛婭舔完鞋就可以滾了,以辛婭的身份多少男人排隊等著娶她?她現在願意加入這個家,說明我們祖墳冒青煙了!”
“未來我們一家三口將赴南美富人區生活,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拋棄你,否則你一個有案底的女人,離開我什麼也不是!”
嗬嗬,曾經所謂的承諾他隻字不提,就連我提起也都成為罪過。
辛婭傲然地瞪著我,冷哼:“賤骨頭就是賤骨頭,小小的平民居然敢對我不敬,我要把你再次送進監獄!”
再次?
我捕捉到關鍵詞,扯住辛婭的手:“你把話說清楚!”
麵對我的怒火,季寒洲慌亂將辛婭拉到身後。
最激動的是我媽,她抬手甩了我一巴掌:“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小肚雞腸的東西?辛婭小姐身份尊貴,不就是讓你給她舔個鞋嗎?至於這麼小題大做?”
“有本事你在國內也混一個貴族身份出來,沒本事就老實伏低做小,反正這個家有你沒你都一樣!”
血濃於水的親人,在利益麵前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我。
寒意止不住席卷全身,我死死咬住唇瓣,徹底死心:“那就離婚吧!”
“離婚?我們不同意!”
爸媽漲的臉色通紅:“我們好不容易有一個混血外孫,不可能跟他斷絕關係!”
公婆的眉頭也擰成一團:“心月,你太令我們失望了,我們一把年紀隻想要個孫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小黑,你連這點包容和理解都沒有嗎?”
“你是不是還在怨我們當初讓你替小洲入獄的事?可他是這個家唯一能扛起責任的男人啊,要是有了汙點就完了!”
我有些恍惚。
入獄前,季寒洲曾說過會替我盡孝養家,此生絕不負我。
可現在呢,他卻護著黑皮妻兒,帶著我的親人一起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