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濺了父親一臉,他伏在我背上嗚咽不止。
看台上的韓靈被我自斷一臂的瘋狂舉動嚇到,朝著我失聲尖叫起來,
“徐墨,你瘋了嗎?為了博取我的同情,你居然狠心地將自己的手臂砍去喂狗?”
“你想當殘廢我不管,但是你能讓我韓靈成為別人的笑話。”
趁著狼群一窩蜂的湧向斷臂,我忍著劇痛背著父親,一步一步走向韓靈,
“韓靈,如果你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現在就打開這個門放我們出去!”
說完,我拿著尖刀對準自己的脖間的大動脈,鮮紅的血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漱漱落下。
韓靈卻是無動於衷,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徐墨,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我?”
“你盡管去死,看我會不會為你守寡!”
她的話像一把冰冷刺骨的尖刀,毫不留情插在我的胸口,霎時間我隻覺得全身血液如冰渣般滯行,就連斷臂處滴落的鮮紅也冒著絲絲寒氣。
“韓靈,你殺了卷卷,我又斷了一隻手,現在我爸隻剩最後一口氣了,為了蘇哲,你到底好還要我怎樣才肯罷手?”
韓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跪下來朝阿哲磕三個響頭,隻要他原諒你,我自然就會放你們父子出來。”
“否則,你就算當著我麵把脖子抹斷,我就隻會將你的屍體丟去喂狗。”
看著韓靈那張冷漠絕情的臉,我心中湧起無盡的悲涼。
十年相識,又攜手十年婚姻,都抵不過蘇哲的一個輕輕皺眉。
眼中的酸澀再次蓋過身體的痛楚,痛苦與不甘像潮水般蓋過我麻木的軀體,我猶如一隻毫無退路的困獸,哀切的求她給我最後一絲憐憫,
“我沒有跟你說假話,我爸真的快不行了,”
“求你馬上將他送去醫院,過後你要我怎麼向蘇哲磕頭認錯都可以,行嗎?”
韓靈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還沒等他開口,蘇哲就上前摟著了她的肩膀,
“靈靈,徐哥不想認錯就算了,我受點委屈沒有關係的。”
“他為了不跟我道歉把自己的手臂砍了,等下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情來汙蔑我,我惹不起他。”
話一落音,韓靈的眼中的猶豫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深不見底的厭惡,她不屑的冷哼一聲,
“徐墨你真是好手段,我都差點被你騙了。”
“我怎麼忘了,你是個連自己手臂都舍得砍的硬骨頭,要是讓你喘口氣,你怎麼可能還會跟阿哲道歉!”
我呆怔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韓靈,背在身後的手掌止不住顫抖。
父親的頭窩在我的肩膀上,他艱難的摟住我的脖子,沙啞著開口,
“小墨,男兒膝下有黃金,蘇哲不過是個私生子,明明你才是......”
“如果你今天為了救我,對著蘇哲磕頭認錯,你讓我以後有什麼麵目下去見你媽。”
蘇哲的瞳孔驟然收縮,脖頸青筋暴起,還沒等她開口反駁,韓靈率先抄起鐵柵欄旁的馴獸鞭,狠狠朝我抽來。
“蘇蘇家的事,也是你這個老不死能隨意置喙的嗎?我看你是存心找死!”
韓靈連續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皮鞭,一道道縱橫相交的鮮紅的鞭痕渲染著我的胸膛的斑駁,而此時,身後的狼群已將斷臂啃食殆盡,再次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