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夜,鳳冠霞帔加身,我眼前卻飄過一行行血色彈幕。
【快逃啊姐妹!宋硯棠愛的是假千金裴錦瑟!你嫁過去會被他折磨致死的!】
【他會在合巹酒裏下毒,讓你不能生育!】
【三年後,你會被丟進亂葬崗,被野狗分食!】
前世,我信了這些彈幕,連夜翻牆逃婚,結果被山匪擄走玷汙。
而裴錦瑟卻趁機替我坐上花轎,成了侯府主母。
待我千辛萬苦逃回來時,卻被她攔在門外:“逃婚的破鞋,也配進我鎮北侯府的門?”
娘親冷眼旁觀,爹爹嫌惡地別過臉,罵我是“丟盡臉麵的孽障。”
就連最疼我的兄長也一腳踹在我心口:“你怎麼不死在外麵?”
我被浸了豬籠,活活溺死,死後才知道,那些彈幕都是裴錦瑟寫的!
眼前的彈幕還在瘋狂滾動。
裴錦瑟站在喜娘身後,眼底藏著惡毒的笑意。
我緩緩執起團扇,遮住唇邊冷笑——
這一世,該換她嘗嘗,萬劫不複的滋味了。
......
銅鏡倒映出裴錦瑟躍躍欲試的表情。
我轉頭衝她笑道:“姐姐怎麼還不過來幫我添妝?”
抬眼間,我瞥見她袖口露出一截麻繩。
前世她就是用它勒昏了喜娘,好放我“逃婚”。
偏我眼盲心瞎,竟沒有發現蹊蹺,還以為她都是為我好。
見我沒有如她所料般提出逃婚,裴錦瑟的表情瞬間僵硬。
她強笑著上前:“瞧我這記性,居然忘記把添妝禮帶在身上了。妹妹莫怪,我這就派人去屋裏取來。”
我冷冷勾起唇角。
她哪是忘記了呀,根本就是料定我會提前逃婚,用不著她來添妝。
我猛地拽過她手腕,那根麻繩“啪”地掉在地上。
滿屋喜娘嚇得跪倒,而彈幕瘋狂閃爍起來。
【妹寶啊,你姐姐是在幫你啊!】
【就是就是啊!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裴錦瑟故作委屈地質問:“妹妹這是做什麼?”
我輕笑著撿起麻繩繞在指間:“我倒是想問問姐姐,意欲何為?”
“莫非......是想綁了喜娘好助我逃婚?”
最後兩個字被我咬得極重。
我滿意地看到她瞳孔驟縮。
“妹妹可不要空口白牙冤枉我,我是怕妹妹一時想岔做出傻事,這才帶著以防萬一的。”
她委屈萬分,我卻嗤笑出聲。
正要反唇相譏,就聽府外喜樂驟響。
兄長裴景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昭意,你還在磨蹭什麼呢?吉時就快到了!”
裴錦瑟臉色驟然一白,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手中帕子。
我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故意放柔了嗓音。
“姐姐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舍不得妹妹出嫁?”
她強撐著扯出一抹笑,卻比哭還難看。
我輕嗤一聲,抬手將繡著並蒂蓮的蓋頭緩緩覆在鳳冠之上。
彈幕突然炸開一片血紅色:
【妹寶糊塗啊!那宋家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啊!】
【你再不逃!可就沒機會了!】
【完了完了女主被下降頭了!這婚真要結成了!】
蓋頭下的我勾起冷笑。
前世裴錦瑟利用這些彈幕害我被沉潭而死,今生我就還她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