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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小宇的手往樓上走，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他在發抖。

推開他的臥室門，我愣住了——這哪是孩子的房間？

牆上貼滿了暗黑係的海報，床單被罩全是黑色，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連盞像樣的台燈都沒有。

整個房間陰森得像間牢房。

「爸...爸爸...」小宇站在門口不敢進去，手指絞著破校服的衣角，「我站著就行」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這還是那個喜歡藍色，陽光開朗的男孩嗎？

「兒子，過來坐。」我拍拍床。

他猶豫了半天，才慢吞吞挪過來，隻敢坐一個床角。

「這幾年過得好嗎？」我輕聲問。

小宇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很好。」

我抬起他的下巴，這才看清他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過，瘦得顴骨都凸出來了。

「說實話。」我握著他冰涼的手，「爸爸回來了，沒人能再欺負你。」

他卻隻搖頭，不回答。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跑車的轟鳴聲，接著是顧小傑囂張的喊聲：

「那個小雜 種把車刷完沒有？本少爺晚上可是要開車出去約會！」

沒等到回複。

顧小傑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死哪去了？車都沒刷完就敢偷懶？」

他「砰」地踹開房門，嘴裏還叼著根煙。

一看到小宇坐在床上，立刻炸了：「誰準你坐這的？滾去把車擦幹淨！」

小宇條件反射般彈起來，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我一把扶住他，感覺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喲，還帶幫手了？」顧小傑眯著眼打量我，「新來的司機？識相的就滾遠點，別多管閑事。」

他伸手就要拽小宇的頭發，我猛地站起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煙頭飛出去老遠，顧小傑踉蹌著撞在牆上，半邊臉立刻腫了。

「你他媽敢打我？」他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我。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我冷冷地打斷他，「這棟房子，你身上穿的名牌，你開的跑車，全都是我顧明華的。」

顧小傑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突然臉色煞白：「顧叔叔？」

小宇躲在我身後，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我能感覺到他在發抖，就像隻受驚的小動物。

「小傑！」樓下傳來我老婆驚慌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顧小傑像抓到救命稻草，扯著嗓子喊：「媽！有人打我！」

腳步聲匆匆上樓。

我老婆衝進房間，看到我的瞬間，手裏的包「啪嗒」掉在地上。

「老公？你怎麼回來了？」她臉色慘白，嘴唇直哆嗦。

我冷笑一聲：「難為你還認得我。什麼時候生的這麼大的兒子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