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偵探老張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工地檢查進度。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顧總,情況不太妙。」
老張說我家安保太嚴,他根本進不去。
但他去了小宇的學校,裝成送外賣的蹲了三天。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您要有心理準備。」
原來這兩年來,小宇在學校過得像條狗。
每天中午,司機兒子小傑都帶著一幫人,把小宇堵在廁所裏。
他們讓小宇跪著舔地板,還往他頭上倒剩飯。
體育課,小傑故意用籃球砸小宇的腦袋,砸得他當場流鼻血。
最過分的是上周三。
小傑把小宇拽到器材室,用打火機燒他的頭發。
「你們看,他就是我家的一條狗!」小傑邊燒邊哈哈大笑,火苗差點燎到小宇的臉。
小宇鎖骨上的傷,是被小傑用鑰匙劃的。
「顧總,我拍了視頻。」老張發來一段錄像。
畫麵裏,小傑穿著我買給小宇的限量球鞋,一腳踹在小宇肚子上。
「你給我家打工,就是我的狗!」小傑揪著小宇頭發往牆上撞,「叫幾聲我聽聽!」
我氣得手直抖。
視頻最後,小傑從書包裏掏出那個藍色賽車模型,在小宇眼前晃:「想要嗎?」他突然把模型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小宇撲上去搶,被他們按著打,校服都扯破了。
老張還說,小傑在學校橫行霸道。
他戴著勞力士手表,請全班喝星巴克,所有人都巴結他。
老師們也睜隻眼閉隻眼,因為小傑他媽——也就是我老婆,給學校捐了棟圖書館。
「更邪門的是,」老張壓低聲音,「您兒子每個月的一百萬,都被轉到小傑賬戶上了。銀行流水我搞到了,轉款人簽字是您愛人。」
我盯著手機裏小宇被打的視頻,眼睛發酸。
這個縮在牆角發抖的男孩,還是我記憶裏那個愛笑的小宇嗎?
突然,小傑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照片裏他坐在我家沙發上,腳邊扔著小宇破破爛爛的書包。
配文是:「窮狗不配用好東西。」定位是我家的地址。
我一把摔了手機。
工程款我不要了,違約金我賠得起。
現在立刻馬上,我必須回國。
這些欺負我兒子的人,一個都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