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送出門,他卻頻頻回頭。
在大門快要關上時,他對著門縫說:「小姑娘,你長得像叔叔讀書時的初戀。」
我一臉嗔怒,不滿地抿著嘴唇,腳尖卻悄悄伸出去,碰了碰他的褲腳。
「叔叔,您記得再來看媽媽呀。」
「咚!」大門重重地關上。
我知道今晚有人睡不著了。
劉勝強消了氣,打電話給我。
他心情似乎不錯,問候我飯吃得好不好,覺睡得好不好,甚至破天荒地問了他媽媽好不好。
我得知他拉到一筆大生意,得下個月才回來。
「辛苦了,恭喜強哥哥。我們在家都會好好的。」
可是這次通話後,劉勝強好多天都沒再找過我。我給他發消息不回,打電話關機。奇怪,他去哪了?
與此同時,劉太太的臉稍微好些了,看著略微像個人,卻依然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不太美觀。
兒子不在,她開始大膽地和陳叔約會。吃飯散步看電影。
唯有一個。陳叔還是不願和她親熱,每次送她回家後,聊會兒天就走了。
但陳叔每次都會把我從上到下,看了又看。
連劉太太都看出來,他對我起了異心。於是吩咐我,隻要陳叔來,就把自己鎖在二樓臥室,別出來。
我很聽話,一直按照她說的做。
有一天晚上,我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頭發上,得去浴室再洗一次澡。
那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我估摸著陳叔大概是走了。
我換上了睡裙,蕾絲的,低胸V領。
浴室裏有水聲,劉太太占用著。
我轉頭想回去,卻遇見了衣衫不整的陳叔。
他的褲子垮下來一半,臉通紅,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嘴裏喘著氣。
「啊,啊。我難受啊,豔豔,我難受......」說著,他向我撲來。
陳叔吃了劉太太下的那種藥。
今早上我見到劉太太偷偷摸摸地拆了個黑色包裹,然後把那東西塞進床底下,我打掃衛生時看見了。
「啊!救救我!媽,救救我!」
我被撲倒在地,吊帶睡裙也被扯下來扔在一邊。
陳叔貪婪又激動。其實我知道,即使沒有那個藥,也會有這一天。
我聽到腳步聲。
來自於兩個人的腳步聲。
都很急促。一個從樓下爬到樓上,一個從浴室走到我身邊。
「陳建國!你幹什麼!」
媽媽披了條浴巾從浴室衝出來,她抱住陳叔往後拽,但她那力氣,哪治得了一個吃了藥的男人。
「陳叔叔,不要啊!我老公回來不會放過你!」
幾秒鐘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陳叔的身後。
「嘎吱......嘎吱......」
那是人在極度憤怒之下的磨牙聲。
「劉雲秀!你怎麼還活著啊!」
是劉勝強。他大叫著劉太太的全名,上去就是一耳光,然後一腳把陳叔踢飛了兩三米遠。
陳叔的身上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清醒了大半,提著褲子屁滾尿流地逃了,隻剩下劉太太蹲在地上發抖。
她蒙圈了,眼神木木的,話也說不利索。
「強啊......你......回來,現在?」
她是想問:兒子,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說好了下個月嗎?
我不意外。剛才我收到了劉勝強的語音消息。
「豔豔,我馬上到家,提前回來。不跟那個雜碎做生意了。他想吃我錢,我把他打進醫院,是他活該,憑什麼我要坐15天牢?」
他的聲音充滿了怒氣,幾乎要爆發了,但還差一點兒。
我左滑聊天記錄,標為未讀,然後穿上我最性感的睡衣,出了臥室。
我以為劉勝強會當場打死劉太太,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
他看著劉太太,嘴角抽搐,隨即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他又哭,抱著我哭。
我皺著眉,眼淚唰唰往下掉,強忍著喉嚨裏的嗚咽。
「嗚嗚嗚,強哥哥,你終於回來救我了。」
他心疼地摟住我:「豔豔,他剛剛有沒有......」
我搖搖頭,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我隻給你一個人,他若是得逞了,我就去死。」
「那就好,那就好......」
他抱著我走向臥室,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
劉勝強的頭緩緩轉過去,眼睛落在了劉太太的身上。他從腳看到頭,又從頭看到腳。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隻是把我放在床上,用被子將我裹起來。
我控製不住地顫抖。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頭發:「豔豔不怕,豔豔是我一個人的,我保護你。誰要是敢碰豔豔,我就......」
下麵的話,他沒說出來。
那件事之後,劉太太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