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劉勝強把劉太太弄得遍體鱗傷,我從不勸他,反而把他帶到房間裏,抱住他。
「強哥哥,別把自己氣壞了,為了她不值當。來,我們放鬆一下。」
我靠近他惡臭的身體,脫下他被汗水浸濕的衣衫。
「豔豔像個小白兔,不像那個老女人,也不像之前那個雞婆。」
老女人是他媽,雞婆是他的前妻。
「誰讓我們強哥哥這麼好,這麼愛我呢。」
我嬌笑,在他的耳邊柔柔地吹氣。
他酥了,火氣全消。歡愉之後,與我一同進入夢鄉。
有一次劉勝強喝醉了,抱著我說夢話。
「豔豔是天仙,下來救我的。」
「豔豔肯定不知道,我之前見過豔豔。」
我為他蓋上被子,嘴角不自覺地上翹。
知道啊。怎麼會不知道呢?就是因為知道,我才會乖乖嫁給你啊。
小白兔也是會說謊的,狡兔,狡兔......
是的,我說謊了。
在民政局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見他。
他在我打工的奶茶店裏對我一見鐘情,回家就跟媽媽鬧著要娶我。
他以為我沒注意到他。
其實我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他像一隻捕獵的肉食動物,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想得到我。
所以我決定嫁給他。
劉勝強似乎被我治愈了。
收買惡犬的方法很簡單,它要肉就給肉,它要發火了你就跪下來慢慢給他順毛。
在一天又一天的遷就中,劉勝強對劉太太的暴虐也似乎輕了些。
「豔豔,多虧有你,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
劉太太說,劉勝強之前心情不太好,一直沒讓他出去工作。而現在,也該讓他接手一些生意了。
我那懶惰的老公竟然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吩咐劉太太立即收拾行李。
「明天我就去廠裏看看。我要給豔豔好的生活。」
我聽了這話,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那我先去做飯啦。」
我拿出一塊牛排放進鍋裏。
等黃油完全融化,我把它平鋪在煎鍋裏。牛排慢慢滲出血水,散發焦香。
在滋滋的煎烤聲中,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
「啪!」
「啊!!!」
「饒了我,求求你,好兒子。我給你下跪。」
我關火,快步跑出去。
眼前的景象讓我瞳孔放大。
盡管我已經見過多次劉勝強對媽媽的虐待,但沒有哪一次如此觸目驚心。
劉勝強從脖子紅到額頭,嘴裏呼呼喘著粗氣,手上拿著一個被砸斷的紅酒瓶。
劉太太跪在地上,滿臉鮮血,看不清五官,額頭上還插著玻璃渣。
地上一片紅色。稀一點的是紅酒,濃一點的是血。
「強哥哥......你別......」
「滾!再說我連你一塊兒打!」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
劉太太對我搖頭,聲音微弱:「不要......」
「讓你找男人!我讓你找男人!賤婦!騷東西!」劉勝強的辱罵一聲比一聲大。
緊接著,我在旁邊目睹了劉勝強對親生母親的暴行。
他把劉太太按在地上,先是用碩大的拳頭一頓猛揍,再是用48碼的腳狠狠踩上她的胸口。
劉太太的叫聲停止了,她昏了過去。
劉勝強這才作罷,從地上撿起一條深藍色的男士內褲撕得粉碎,提著箱子一言不發地走出家門。
這就是他爆發的原因:一條藍色的、並不符合他尺寸的內褲。
劉太太昨晚偷偷帶男人回來了,這是他遺留下來的。
劉勝強睡得沉,但我上廁所時聽到了樓下的聲音。
確定他走遠後,我叫了救護車,把劉太太送到醫院。
醫生看到劉太太這樣,臉色一沉,開始對我嚴厲逼供:「告訴我,這位女士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必要時,我會報警。」
我歎了口氣:「這個你等她醒來問本人吧。」
劉太太昏睡了兩天才醒,但她隻是回答:「這是我自己弄的,我的家事,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