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了個超雄老公,人是我媽親自給我挑的。
我和那男人麵都沒見過,我媽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領證那天,我見到他了。
他又高又胖,刀疤臉,身上總有臭味。但我媽喜歡得很。
因為他家給了28萬彩禮。
我和老公第一次見麵,就是在民政局。
我媽陪我去的。
一路上,她嘮叨個不停:「那小夥子,一表人才的嘞。」
「家境又好,做生意的。」
「你這種農村妮子,25歲都還沒嫁人,隔壁屋小麗都倆娃了。」
「所以媽給你說......這個就是最好的了。祖墳冒青煙啦!」
到了門口,我媽拿出手機,樂嗬嗬地給親家母打電話。
電話裏「嘟嘟」了好一陣,無人接聽。
第二個,第三個......依然沒人接。
我媽慌了:「難不成後悔了?」
「不能啊,28萬彩禮錢都打到卡裏了。」
我一聽,皺緊了眉:「彩禮?什麼彩禮?」
我媽說這男人是以前廠裏的工友介紹的。因為彼此知根知底,男方家境相貌都好,才給我物色了來。
至於什麼28萬彩禮,她提都沒提。
我媽意識到說漏了嘴,臉一陣紅。
半晌,才理直氣壯道:「這是我的事,你別管!養女兒不要錢的啊?」
「再說了,當時全家都要我打掉你,是我拚命護住的!這恩情就不止28萬!」
她嗓門大,周圍的新人紛紛望向我們。我不想掃人家的興,更不想跟她進行無謂的爭執,反正事已至此。
我拽著她走進登記大廳:「你再鬧,一會兒人家真後悔了,彩禮是可以退的。」
她這才消停。
剛坐下,媽媽的手機響了,親家母回電了。
與此同時,我見到了我的噩夢——我的未婚夫劉勝強,和她的媽媽。
劉太太的臉上有種精致的疲憊感:「正給您打電話呢,剛剛我有點事,沒聽到手機響。」
他們母子倆像是剛爭吵過。劉太太眼角垂淚,盡管臉上客套地笑著,眼睛還是通紅的。
劉勝強喘著粗氣,握緊拳頭。他的太陽穴青筋暴起,牙齒咬緊嘴唇,上麵都滲出了血。
我媽之前跟我形容他:性子溫和、家教好、人又帥。
目前看來,一個詞都不沾。
他一米九的個子,身材肥胖,挺著個大肚子,臉上長滿痤瘡,額頭上還有一道刀疤,長長的,一直從眉毛穿到眼角。
我嬌小瘦弱,他站在我麵前,像個巨型怪物。
但見了我,他瞬間眉開眼笑。笑容裏帶著一絲興奮。
「你好,我叫陳豔豔。我們去取號吧。」
看著我如此配合,我媽樂得眼角開花,橘子似的臉皺成了一團。
劉勝強一把攬過我的肩膀,手勁兒大極了。
就這樣,我進了劉家的門,成為了劉勝強的妻子。
因為劉勝強是二婚,沒辦婚禮,劉太太還額外補給我媽6萬的精神損失費。
劉勝強對我也不差。
皆大歡喜。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男人帶著危險的基因。
他是個殺人犯。
跟劉勝強領證的當天,我就搬進了他家。
他們住著躍層小洋房,家裏被收拾的幹淨整潔,陽台上鳥語花香。
但這個家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祥和美好。
劉太太和我媽一樣,是個單親媽媽。
和我媽這個庸碌的農村婦女不同,她是個事業型女強人。但在劉勝強麵前,她卻軟弱地像個小羊羔。在他家待了幾天,我就清楚了其中緣由。
劉勝強大多數時候確實溫和又愛笑,像我媽說的那樣。但隻要誰說了一點他不愛聽的話,他就會突然暴怒,像變了個人。
不過我對他言聽計從,行事又小心。他喜歡我,沒對我發過火。
但劉太太的境遇就不一樣了。
因為劉勝強性格的原因,即使不缺錢,家裏也請不得保姆,所有事都由劉太太一個人操持。
又工作又顧家,難免有差池。
劉勝強討厭藍色。有一次,劉太太的合夥人送了一捧花,裏麵有一朵藍色的,她沒注意。劉勝強看見了,奪過花束就砸向了她的頭。劉太太的頭上立刻鼓起一個大包,兩周才消。
劉勝強不愛洗澡。有一次劉太太出去應酬,要帶他。才叮囑了一句讓他收拾收拾,劉勝強馬上勃然大怒,把媽媽的頭按在洗漱台裏衝水,險些嗆死。
還有一次,劉勝強甚至用晾衣杆刺穿了劉太太的肩膀。隻是因為,劉太太忘記把他的內褲及時收回來,突如其來的暴雨把它們淋濕了。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