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兩個月,未婚夫讓我跳鋼管舞助興。
我強忍著疼痛跳完,幫他拿下合作夥伴。
慶功宴上,他的女兄弟醉了酒。
晃晃悠悠撲進他懷裏,“她跳的比蜈蚣還難看,爺爺等會給你來一段。”
嘲笑聲席卷了整個包廂,我僅有的自尊被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強撐著讓她道歉,未婚夫卻沉下臉。
“她喝醉了開個玩笑不行嗎?”
十級風的夜晚,他穿著吊帶裙的我趕出包間。
朋友看不下去替我求情,他摟著江念月細心安慰。
“腿都快瘸了還當自己是公主呢,婚禮還沒辦,她可舍不得走!”
“等著吧,明天她就滾回來求饒了。”
可這次他失算了。
我撐著身體打車去了醫院,預約了接骨手術。
這種男人,不配擋我的路。
值夜班的醫生看著窗外的風瑟瑟發抖。
見我要預約手術,她擰了擰眉頭。
“你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這個時候接骨,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根據你的身體狀況,這個孩子沒了,以後很難有。”
“要不要和孩子父親商量一下?”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確,我搖了搖頭。
“他死了,孩子我不要了。”
見我態度堅決,醫生眼裏流露出一絲惋惜。
跟我再三強調後,手術約在了兩天後。
等車時,我已經盡可能蜷縮起身子。
可大風還是吹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滲在骨頭裏,一動就疼。
我渾然不覺,麻木地回家。
家裏煙霧繚繞,滿地都是煙頭酒瓶。
看樣子,在KTV還沒盡興。
這是又回家鬧了。
許成安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聽見開門聲臉色驟變。
他抄起桌邊的酒杯朝我砸了過來。
“夏雨薇,月月不就開個玩笑,你至於嗎?”
“她拿我當哥們,也是怕我受苦。再說了,她說的不對嗎?你看你的腿,像不像蜈蚣?”
酒杯砸在我腳邊四分五裂。
拿他當兄弟就可以隨便侮辱我嗎?
江念月是他的好兄弟,那我呢?
“月月畢竟也是我的合夥人,公司的發展她也出了一份力。”
我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
她出力?
她出了什麼力?
整天除了在辦公室吃喝玩樂,她還幹過什麼?
當初陪著他應酬,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不是我嗎?
憑什麼她說的話都是真性情,我說的話就是咄咄逼人?
從前聽他這麼說,我隻會怒從心來發大火。
可現在看透了他,我反倒不想掙了。
都隨他去吧。
他想護著誰就護著誰吧。
為了這樣一個發臭的爛人,我不值得。
酒杯濺起的玻璃擦過我的小腿。
密密麻麻的劃傷是刺骨的疼。
見我沒回應,許成安以為我默認了自己的錯處。
勾唇得意道:“你還愣著幹什麼?看不見家裏有多亂嗎?還不趕緊收拾!”
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掃視四周。
到處都是他們聚會留下的痕跡。
蛋糕倒在地上,黏膩的甜味混著煙,直讓人作嘔。
歡呼雀躍的時候,我是他們嘴裏的談資。
一切結束後,又有誰幫著我洗過一個碗?
我不打算收拾,轉身準備回房間。
可剛擰開臥室門,就看見江念月縮在我的被窩裏,什麼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