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那刻,江念月故作驚訝:
“雨薇姐,我不知道你要回來,成安哥說這個床最軟了,我腰不好,最怕硬的床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冷著臉看向沙發上的許成安,希望他給我一個解釋。
鍵盤敲擊聲回蕩在房間裏,許成安扶了扶眼鏡。
“外麵風太大了,她一個人回去我怕不安全,人之常情而已,你不會還要鬧脾氣吧?”
我心裏冷笑。
他把我這個剛出了車禍,腿腳不便的女朋友趕到外麵。
卻擔心江念月回去不安全。
真可笑。
失望至極,我懶得跟他理論,徑直走進臥室。
打開衣櫃,卻發現,絲質的睡衣都成了一片一片。
我強壓著心中的怒氣,隨便拿了件家居服。
回頭,卻看見江念月縮在被窩裏眨眼。
“雨薇姐,我比較喜歡裸睡,你不介意吧。”
我冷哼一聲,沒有多理。
進了客房。
水霧氤氳之際,我撫上布滿傷疤的雙腿。
那是一位舞者最為珍視的東西。
正當我暗自傷神之際,浴室門被推開。
許成安拿著浴巾,仔仔細細把我身上的水擦幹。
他小心翼翼吹著我的頭發,“薇薇,腿還好嗎?”
我頓了頓,沒有說話。
“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麵,你怎麼就不願意給我一個麵子呢?你別生氣了,對你的恢複不好,到時候婚禮上你就不能穿好看的婚紗了。”
我眉頭一皺躲過他的愛撫,“你還想結婚?”
聽出我的譏諷,許成安動作一僵。
遲疑片刻,他湊上來準備親我。
我拉著他的手,撫摸身上縫合的創口。
突起的、密密麻麻的。
像蜈蚣一樣可怕。
這樣的傷口我有一身。
他渾身顫抖,像見鬼了一般彈開。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許成安剛想道歉,臥室門就被敲響了。
寂靜的房間裏,江念月委委屈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孫子,外麵打雷了,我害怕,雨薇姐也在,你不方便陪我的話,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不等話說完,許成安連衣服都來不及穿。
光著腳迅速拉開房門。
“月月,你別怕,我在呢。”
當著我這個正牌女朋友的麵,穿著清涼的江念月撲進許成安懷裏。
雙腿纏在他腰間。
安慰完她以後,許成安似乎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他扭過頭,卻沒有把懷裏的江念月放下來。
“薇薇,她從小就害怕打雷,我先去陪她一會。”
我沉默著點點頭,去就去吧。
反正再過兩天我們就沒關係了。
臨走時,江念月略帶挑釁看了我一眼。
“雨薇姐,真是抱歉,成安就是把我當哥們看,你別介意。”
窗外一聲驚雷襲來,江念月嚇得大叫。
許成安單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把她的腦袋按進懷裏。
“你不用和她解釋那麼多,咱倆就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