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佩走近我,炫耀似地擺弄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我瞳孔驟然緊縮。
那是媽媽去世送我的禮物。
我一直視若珍寶,從不敢磕著碰著。
“還給我!”
我想要去搶,卻被李佩佩嫌惡踹了一腳。
她對著我輕笑:
“這顏色真襯我,傅哥哥說你需要向我賠罪,所以就把鐲子給我了。”
“還給我!”
我聲嘶力竭吼著。
這邊動靜終於迎來了傅群的注意。
他過來時,我正好將李佩佩按在地上,想要奪回手鐲。
麵對我的瘋狂,李佩佩嚇得嘰哇亂叫。
“救我,傅哥哥救我,林晚瘋了。”
李佩佩的尖叫聲引來了保鏢們,他們七手八腳地拉拽我。
“林晚,你在鬧什麼!”
在我奪回過手鐲的一刹那,傅群用力扯開我,將我甩在石階上。
“就一個不值錢的破鐲子,你發什麼瘋?”
我小心翼翼抱著鐲子,汗水混著眼淚滴在地上。
李佩佩撲進他懷裏,哭嚎著:“傅哥哥,她瘋了、她要殺了我......”
傅群眼神透著危險,他站在那看我。
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我知道他生氣了。
他指揮著保鏢將我拖到雜物間。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我滑落在地上,抱著鐲子泣不成聲。
外麵的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這幾天偶爾會有人給我送來餿掉飯菜。
我為了保命,隻能忍著惡心吃下去。
這天,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
“喂,林晚女士,你弟弟病危了。”
我猛地站起身,手機差點從掌心滑落,頭暈目眩。
雜物間的地上放了很多雜物。
我被東西絆倒,額頭在門後,卻感覺不到疼。
醫生的聲音繼續從傳出來:
“病人突發並發症,情況危急......”
“我馬上就去,求你一定要救他!”
我拚命拍打大門,嘶吼著,“快開門,我弟弟病危,我得去醫院看他。
直到我喊到嗓子都啞,外麵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我隻能用東西去砸門,一邊砸一邊呼喊。
許久,外麵終於傳來一個女傭的聲音。
“夫人,你別喊了,老板和佩佩小姐在主臥裏,一直沒出來。”
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幫我把門打開,求你。”
女傭拒絕了,臨走還不忘囑咐保鏢們看緊一點。
“求你們,放我出去!”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控製不住地在發抖,“讓我去醫院,我弟弟出事了。”
我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就在我絕望之際,門被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光,朝我伸出手。
“林晚,我帶你走。”
是周衍墨。
我曾經的未婚夫。
上天沒有對我有一絲憐憫。
我趕到醫院後,就聽到了弟弟的死訊。
周衍墨幫我處理弟弟的身後事。
而我始終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弟弟下葬那天,我甚至沒有留一滴淚。
醫生告訴周衍墨,我因為刺激太大,自我封閉了。
還喪失了一些記憶。
周衍墨將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看著上麵的穿著西裝的男人,滿臉不解。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但看著周衍墨悲戚又心疼的眼神,我想我該是認識他的。
可我從心裏抵觸那人。
周衍墨哭著點頭,將我的手捧在自己的臉上,
“沒事,隻是一個不重要的人。我帶你走,我們永遠都不回來了。”
“好。”
我意識有些不清晰了,可要逃離的想法始終沒改變。
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出國的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