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願意,轉身就要走。
可卻被幾步走上來的傅群一把抓住手腕,用力甩了出去。
“碰”的一聲,我整個人摔進蛋糕裏。
周圍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蛋糕糊了我滿臉。
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隻聽見有不少人笑出聲,
“看啊,她這個樣子好滑稽。”
“像狗一樣卑賤。”
“快爬啊,我們也想看,順便再狗叫幾聲。”
我想站起身來,不知道被誰踩住了手。
“啊!”我倒吸一口冷氣,再次摔了下去。
頭頂上,傅群的聲音冷若寒霜。
“林晚,你以為欲擒故縱我就會心軟?別做夢了!”
“怎麼辦啊,我又想挖你媽的墳了。”
這話像刀子一樣剜在我心臟上。
我再也承受不住壓抑地哭出聲。
三年前那個雨夜:
我跪在泥濘裏求著傅群。
可傅群撐著黑傘站在三步外,無動於衷。
我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挖掘機將我媽的墳墓挖開......
“還不開始狗爬?要是我滿意了,可以放過你媽......”傅群戲謔的聲音響起。
我驟然被拉回現實。
隻見傅群忽然傾身,捏住我的下巴,
“你要是肯像狗一樣爬出去,好好哄佩佩開心,我可以當你今天提離婚的事沒發生過。畢竟——”
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你不想讓你媽死了都不安生吧?”
李佩佩站的近,聽到了。
她適時捂住嘴,眼裏都是笑意。
我感覺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連擠出一個字都艱難。
我終究還是不忍心讓媽媽受這麼大的羞辱。
“好,我爬。”
我抹開臉上的奶油,撐著手緩慢按在地上。
水晶燈的光刺得我眼眶發疼發熱。
周圍的哄笑聲毫不掩飾。
李佩佩扭腰細腰繞到我麵前,故意用鞋尖碾過我的手背。
我疼得手指都在發顫。
可卻依舊緊緊咬著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先學兩聲狗叫唄,”她掏出手機對準我的臉,“傅哥哥說你在床上很會叫,那應該也會狗叫吧?”
傅群站在旁邊,手指夾著雪茄,眼神晦暗不明。
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他們說當年我下藥爬上傅群的床,現在的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
五年前我被人迷暈送到傅群床上。
醒來時,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身邊坐著臉色陰沉的傅群。
見我睜眼,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他眼中的嫌惡和仇恨滔天,好像真的要殺了我。
第二天網上都在傳傅家繼承人被算計,傅群揚言不會放過我。
是傅老爺子出麵,以繼承權要挾,才換來傅群皺著眉說“好,那我娶”。
從那以後,“撈女”這兩個字就死死地烙印在我身上。
卻沒人聽我解釋一兩句,哪怕是我父親。
因為嫌棄我丟人,父親在事發後就對外宣布和我斷絕關係。
“哇,她真的好像狗啊。”
“嘖嘖嘖,真是醜態百出。”
“林晚看起來比站街女還被卑賤下作!”
我的指甲幾乎摳進地毯紋路裏。
宴會廳裏的竊笑聲此起彼伏,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