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從門把手上縮回的瞬間,林晚岸的後頸寒毛倒豎。
門縫裏滲出甜膩的腐臭味,像是放久了的婚禮蛋糕混著鐵鏽味。
她倒退兩步,突然意識到整個走廊安靜得可怕。
原本循環播放的婚禮進行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不可能這麼簡單。
如果在花童那裏就能拿到戒指,前幾次的自己一定也會發現並留下提示。
在正常的西式婚禮中,確實會安排花童手持裝飾性的戒指入場,不過婚禮現場混亂,防止出現意外花童手中的一般都是仿製的假戒指。
而真的,一般在他們足夠信任的伴娘伴郎手中。
他們這次的婚禮根本就沒有伴娘伴郎,所以戒指,隻能在牧師手中。
“姐姐,你怎麼不進來呀~”
“來拿戒指呀姐姐~”
房門中傳來尖利的嗓音,她渾身汗毛倒豎,勉強穩住身形。
這個聲音,根本就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女人掐著嗓子,故意模仿小孩發出的尖細聲調。
哢噠一聲,房門突然自己開了。
透過門縫,她看見有一個梳著羊角辮的花童背對門口,咿咿呀呀地在唱著什麼。
令人牙酸的一聲脆響,花童脖子處的骨頭猛的斷裂,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轉著,而她的手指也被折成詭異的角度,手中捧著的根本不是藏有戒指的捧花,而是一個正在滴答作響的小型座鐘。
鐘麵玻璃反射出她的倒影,那分明和她是同一張臉!
她看見裏麵的“林晚岸”正直勾勾透過鐘麵盯著自己,麵上是藏不住的驚恐。
胸口處的心臟驟然停滯,她猛的別開視線,劇烈皮膚的胸膛彰顯著她此刻動蕩的心神。
“白新娘,掛高堂
晃呀晃呀
戒指戒指哪去了(liao)
敲十二,門輕響
滴答滴答
新娘新娘畫中藏”
低聲的吟唱越發清晰,林晚岸渾身快被冷汗浸透,心中隱隱湧出一個念頭。
進去,快進去,所有的答案都在這扇門裏。
林晚岸劇烈喘息,顫抖著握住門把手,她看到麵前自己那張驚恐的臉上逐漸露出笑意,下一瞬,她猛的關上房門,轉身就跑。
身後不斷傳來女人尖利的叫喊,歌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她感受到似乎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搭上了她的肩膀,歌謠幾乎就在耳畔回蕩。
啪的一聲。
樓梯門被用力關上,所有的聲音驟然消失。
林晚岸扶著冰涼的牆麵才勉強讓自己站住沒有跌倒。
因為不停地輪回,她如今實在是太弱了。
差點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沒發現。
隻休息了一會,林晚岸開始往樓下走。
推開印著一樓標識的樓梯門,抬頭的瞬間,林晚岸的心一沉。
樓梯門外,赫然寫18層。
正是她剛剛所在的位置。
電梯不可能嘗試,沒人知道在這種環境下坐電梯會有什麼後果,也沒人敢去嘗試。
一定有什麼必要的條件沒有被她發現,才會導致她被困在了這一層。
如果一切都服務於婚禮,那麼,她如今是必須等待新郎來接她才能離開嗎?
既然無法離開這一層,筆記本中的自己又讓她尋找戒指,那麼婚戒不出意外應該就在這一層。
她到底遺落了什麼線索?
戒指,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