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岸坐在地上,地板冰涼的觸感讓她原本有些混沌地思緒變得清明。
她無意識的摩挲著手上的筆記,赤紅色的感歎號刺目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滲出血來。
“我是一個無限流玩家。”
她嘴唇蠕動著,卻沒有發出半分聲音。
“被沈敘白困在了副本裏。”
“他似乎是想救那個叫什麼顧微葵,我們三個現實中似乎是一個團隊,但是顧微葵死在了上一個副本裏,卻不知道用了什麼道具出現在這個副本的鏡子中。”
“第一次的時候我和沈敘白正常走副本,在最後關頭察覺出不對勁毀了婚禮,甚至想直接殺了沈敘白,但是他用道具重溯了副本。”
“後麵幾次我似乎保留記憶,想要追殺沈敘白,但他總有道具躲過去,一次又一次重溯,導致我的記憶變得紊亂。”
“筆記中還有幾頁被撕毀了,是誰?我還是沈敘白,為什麼一定要撕毀那幾頁紙?”
“最後一頁提到的戒指是什麼?需要去哪裏才能找到?”
“現在這一次又是第幾次輪回,沈敘白的道具,又還能重溯這個副本多少次?”
最後一個問題從口中吐出,林晚岸緊皺的眉頭逐漸放鬆下來。
她合上筆記,將它小心翼翼放回夾層。
如今的她什麼記憶都沒有,隻能依稀辨認出最後一頁的血字是自己留下來的。
估計是上一輪重溯,她已經意識模糊,胡亂在腿上刻下了那七個字後,用腿上的血寫上去的。
她應該也用了某種道具,保證自己在獨處一室時才看見腿上的字。
林晚岸的心猛的一沉。
要依靠傷害自己才能留下提示,估計之前已經輪回了很多次,導致她在上一輪能用的道具已經所剩無幾,隻能用這種偏激的方式。
她脫下繁重的婚紗,換上了方便行動的衣服。
如今別無他法,隻能先去找到那個所謂的戒指再從長計議。
她如今所在的房間是新娘的休息間,他們的婚禮采用的是西式風格,那麼戒指一般會保存在花童那裏。
房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休息間外,空曠的走廊上空無一人。
花童的房間在左側走廊最裏麵的位置。
整座酒店環繞著歡快的婚禮進行曲。
可林晚岸每走一步,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鞋子摩挲過地毯發出的輕微沙沙聲。
她貼著牆根移動,視線突然被牆上的一幅幅油畫吸引。
其中一幅婚禮主題的肖像,隻不過新娘新郎和所有親朋的麵部都是空白的,畫像平整,連新娘頭上的網紗紋理都清晰可見。
莫名的,她卻突然感覺到畫像中的所有人都低垂下眉眼,死死的盯著自己。
空洞的麵目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她。
林晚岸心中一驚,迅速低下頭,快步朝著花童的房間走去。
指尖剛剛觸碰到房門的把手時,她卻驟然僵在原地。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