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清點個人物品,準備在決賽後徹底消失。
許柔安踩著高跟鞋走進休息室,故意穿著定製版賽車服在我麵前晃悠。
「司玥姐,這套衣服是不是很適合我?」
「厲梟哥說我穿上它就像個真正的車手。」
她眼中的得意刺痛我的眼睛,卻激不起我半點波瀾。
跳梁小醜般的行為隻讓我感到惡心,甚至懶得回應。
第二天到達維修區,我發現我的技術團隊消失了。
六名核心技師,從車隊成立就跟著我的老搭檔,全部被調走。
「司玥,你的團隊被重新分配了,這是新的技術人員。」
領隊遞給我幾張生麵孔的資料。
我看著這群剛入行的新手,心臟像被挖空一般。
昨天還在一起討論賽車參數的老團隊,今天已經站在許柔安的車旁,沒人敢看我的眼睛。
「怎麼,不滿意嗎?」
厲梟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聲音冷冽。
曾經溫柔的男人,如今眼中隻有利益的計算。
「我不需要解釋,隻需要你記住,決賽必須全力以赴。」
他靠近我,聲音壓得極低,「別耍性子影響車隊成績,否則後果自負。」
我笑了,真的笑了,笑聲中充滿諷刺。
「放心,我會拿下冠軍,不會影響你們的計劃。」
厲梟皺眉,似乎在思考我話中的含義,最終選擇離開。
更衣室傳來竊竊私語,幾名隊友立刻收聲。
「聽說司玥其實是靠關係上位的,厲總隻是看在老東家的麵子上。」
「她技術已經過了巔峰期,所以厲總才要啟用新人。」
我推開門,所有人噤聲,尷尬地散開。
曾經共同慶祝勝利的隊友,如今連眼神都不敢給我。
六年的奮鬥和付出,竟然這麼容易被抹黑。
「司玥。」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江馳,曾經的隊友,現在對手車隊的王牌車手。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
他遞給我一瓶水,「厲梟最近狀態不對,比賽小心。」
溫暖的關心讓我幾乎落淚,但我隻是點頭。
江馳離開後,我感到一絲暖意,卻也更加警覺。
決賽前一天,我在檢修賽車時發現了異常。
進氣係統阻力增大,燃油係統精度下降,輪胎氣壓不穩。
這不是普通的故障,是有人刻意動了手腳。
「可以更換零件嗎?這些配件性能已經大幅下降。」
我找到領隊。
「預算有限,其他車手也都在用舊零件。」
領隊避開我的視線。
我看向維修區,其他車手的賽車旁堆滿了嶄新的備用零件。
唯獨我的賽車像個被遺棄的孤兒。
我決定親自進行最後一次全麵檢修,不想留下任何隱患。
當我檢查到厲梟的賽車時,刹車係統的異常引起了我的警覺。
細微的劃痕,錯位的接口,幾乎無法察覺的液壓變化。
有人想在決賽中對厲梟下手。
而我清楚,這種改動會在高速賽道的第三個急彎處失效。
我的手腕在檢修中扭傷,疼痛難忍。
「隊醫,我需要處理一下傷勢。」
隊醫給我開了藥,我卻在無意中聽到他與厲梟的對話。
「就給她點安慰劑,別讓她影響比賽。」
厲梟冷漠的聲音傳來。
我看著手中的藥片,心如死灰。
即使是我的健康,在他眼中也不如比賽重要。
夜深人靜,我獨自站在賽道上,思緒萬千。
救還是不救?
提醒厲梟賽車有問題,還是放任不管?
過往的情分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
他教我駕駛技巧時的耐心,我生病時的照顧,一起拿下第一個冠軍時的欣喜。
現在的背叛卻如此鮮明。
把我當工具利用,將我一手建立的團隊奪走,為了利益不惜犧牲我的健康。
明天的比賽,將是我們的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