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蟬聯全市的那天,我和竹馬表白了。
他卻在眾目睽睽下羞辱我,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天之後,同學們的惡意鋪天蓋地的襲來,我仿佛陷入了地獄。
直到校霸同桌冷著臉將我書桌裏的癩蛤蟆撿起來當場扔了回去。
他摟著我的肩膀,霸道的宣誓著主權,將我納入他的保護中。
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對我的情意,我逐漸紅了臉。
高考前夕,我準備跟他坦白心意,卻意外聽到他和竹馬的談話。
「高考就在眼前,她一直都是年級第一,雙雙的狀元就要泡湯了。」
「她現在就是我的一條狗,我讓她往東她不會往西,別說區區狀元,就是我想要她的命她都會給我......…」
「但是她要是沒考好,她媽媽怕是......」竹馬聲音有些不忍。
「一個保姆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我手指顫抖,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原本以為是救贖,沒想到是更深的深淵。
虛掩的器材室繼續傳出聲音。
竹馬季宴禮抿了抿唇,聲音透露著絲絲不忍:「可是......…」
「沒有可是,狀元隻能是雙雙的。」周裴川態度堅定。
我的手緊緊攥住全市聯考第一的成績單,整個人呆楞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滿腔的欣喜在這一刻瞬間消散,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我得去看看她有沒有認真做押題卷,雙雙今晚得看到解題過程。」
「要不是顧清歡每次解題都有自己的思路,我這不屑於跟她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聽到裏麵談話結束的聲音,我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剛回到教室裏,我的雙腿止不住的發軟,整個人不受控的跪坐在地上。
眼淚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直到教室門被推開,周裴川看見我狼狽不堪模樣嚇了一跳,皺著眉頭朝我大步走開。
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發,「清歡,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擔憂,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在乎我。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慌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個題目我沒有一點解題思路。」
周裴川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拍了拍我的頭:「別哭了,我們清歡可是最厲害的,我在這陪你一起。」
垂下頭看著麵前的押題卷,這是他拜托自己的家庭教師專門為我出的題目,每天都必須寫出三種解法。
也是他精心為我設的局。
腦子不自覺的回響起他們的對話。
那一句句簡單的對話此刻仿佛一把利劍瞬間刺穿了我的心臟。
疼的我臉色瞬間蒼白,筆掉落在地上。
我捂著胸口:「我......不想做了......」
周裴川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極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危險。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走過來,強硬把筆塞進我手中:「不行,你今晚必須要把題目做出來!」
我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屈辱寫下解題過程。
周裴川對完答案,看著我的眼神才勉強緩和了下來:「我就知道你很厲害,我去問問我的家庭老師,看看你做的對不對。」
說完,他急急忙忙捧著解題過程轉身離開,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他哪裏是去問家庭老師,分明是去給他心愛的小青梅送解題過程去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頭,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
我自嘲的笑出了聲。
以前我一直以為他是為我的成績操心。
如今知道真相後,隻覺得一切諷刺極了。